沈睿點了點太陽穴,從那動一茬兒西一棒兒的事里想起來了自己開會時確實安排過魏茸跟著虐狗案組的事情,頓時覺得太陽穴有些突突地發疼。
接待室里又傳來遇害者父母的哭泣聲,沈睿眼神一沉,下意識就伸手進口袋摸了一顆糖,想要拿出來,可頓了頓又作罷。他對許笑歌說“你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做”
許笑歌雖然有時反應遲鈍,但關鍵時刻還是非常機靈,他立刻舉手說“老老大,我在統計每個遇害者的家庭背景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從家庭里找到聯系點。”
沈睿沉默了下,“嗯”了聲,就見許笑歌逃也似的往辦公室跑去,那樣子就好像正被獵豹追捕的小綿羊,正頑強的向著生命區發力。
沈睿捏了捏太陽穴,大步朝著接待室走去。
也許沈睿在外形看起來就是比許笑歌像是能說話處事的人物,周母一見他進來就撲過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他的手,抬起那雙哭得溢滿了紅血絲的雙眼,用著幾乎要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說道“我家琳兒從來沒做過壞事,過年都舍不得回家,就想要多做一個項目,好給我們兩老攢錢看病買藥,那人為什么要那么狠心”
沈睿現在的情況也比許笑歌好不到哪兒去,僵著身子有些尷尬。這一幕要讓底下的同事看到,準是茶余飯后的好八卦。他嘆了口氣,朝著周父和周母微微鞠躬道“節哀順變。”
家里疼愛、引以為傲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就只得來沈睿一句節哀順變,周母那瘦弱的身子哭得搖搖欲墜,要不是周父給攙扶著,就如敗落的柳枝,可能就要折斷在這接待室里。
周琳的父親臉色微沉,那刻滿了皺紋的雙眼輕輕地顫抖著,嘴角哆嗦著有很多話想要說,可他們終究明白,自己是在警局里,唯有好聲好氣地說話,自家女兒才有沉冤得雪的一天。他眼睛往上一掀,忍著眼淚,壓低聲音問道“警察先生,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喪心病狂,兇手到底是誰”
沈睿嘴唇動了動,在自己聽到周父問兇手是誰的時候,他為自己遲遲抓不到兇手而升起一抹羞愧,最后還是沒能回答這個問題。
張局來電話,他近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接待室。剛走出接待室,沈睿有些煩躁地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煙盒,點上,深吸一口卻被嗆得干咳不止,最后還是把煙給摁滅在煙盒上,靜靜地靠在墻邊好一會,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才朝著張局辦公室走去。
技術部里,周元走進了最后一間聲音分析室里,整個房間幾臺電腦和一部頻譜分析儀。
五個女丑娃娃已經被技術人員小心地打開掏出了置于女丑娃娃中空內部的聲音播放器。他們一一將取下來的小錄音芯片接入分析儀里,片刻后,技術人員將聲音存取在系統里,開始進行聲音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