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答復,李芳卻忽然釋然地笑了。李世茂家這一雙兒女行為舉止都異于常人,難道知道老爸是他殺,比自殺還讓人高興她臉上掛著的笑意很快又換成了嚴肅,語氣有些強硬地說道“警官,我爸是在天星別墅死的,那別墅只住著關春那女人,你們無論如何一定要調查她,我覺得我爸的死一定和她有關系。”
李芳嫌惡中帶著恨意的話語,叫沈睿半瞇著眼一臉玩味,李芳應該是知道李世茂和關春的情人關系,她應該是恨關春。
沈睿微微移動下視線看向旁邊的周元,只見他半瞇著眼睛,用食指輕點了下桌子,并沒順著李芳的話往下走,眼瞼一抬,說“你爸對你好嗎”
“我爸對我很好,他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李芳那張打扮精致的面容因為長時間飛機,休息不好顯得有些疲憊,半闔著眼簾看著桌子說道,“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白手起家一手創造了龍耀集團,很了不起。”
“你弟說你爸只把你當成是工作的奴隸。”周元淡淡地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沈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咽著,轉頭沖他挑挑眉。這周元簡直就是在釣魚,從李聰口中那句我爸爸最疼的是我,再深入分析成了李芳不受寵。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李芳和李聰相差十多歲,李聰是李世茂在接近五十歲時生下來的,那時李世茂年紀不小了,身體也聽說不是非常好,拼了老命就是為了要生一個男孩來傳宗接代。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重男輕女,因此在另一個層面看,有李聰在,李芳得到的關注應該極少。
更何況當周元問出那個問題時,李芳左眼球下意識往下看了下,手不直覺攥了下又急忙松開。她這是被戳中了痛處,所以緊張加面子讓她脫口而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果不其然,李芳眉頭蹙起,她盯著周元看,“我弟弟不可能這樣說。”
“你弟弟會不會這樣說,你心里明白。”周元沒點破,卻讓她更不好受。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后,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你和你爸同一個公司上班,近一年來,有沒有遇到一些找上門的麻煩或者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人對你爸爸的生命有威脅”
審問室里的燈光有些明亮,李芳始終坐地端端正正。周元的那個問題,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搖頭,“明面上的麻煩我們沒見識過,不過背地里有沒有我也不太清楚。你們也知道,做生意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歡,你拿下這個項目,總有對頭的人紅著眼來仇視你,不知道這些算不算嫌疑人如果算是嫌疑人,光是今年我們龍耀集團就拿下了五六個大項目在做,估計至少就有五六個嫌疑人。警官,這些人你都要查一查嗎”
看著一切很配合,可實際上她說的話卻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不過沈睿心里對于李芳不受待見更加確信。雖然一開始的說最敬重的人是李世茂,可接下來的所有回答,都完全沒想過要盡力替自己老爸找兇手。和她之前聽到李世茂是他殺時那釋然的表情簡直是相互呼應。
如果不是李世茂出事時,李芳正在美國,以她現如今的表現,會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接下來的盤查沒更多進展,周元和沈睿只好作罷,出去辦公室問許笑歌監控錄像來了沒,那幫孫子竟然還在借口磨磨蹭蹭,沈睿拍拍許笑歌肩膀,“正好還要去一趟別墅現場,小子,走,拐個彎去物業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