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趕著最早的一趟高鐵,沈睿剛到達青州市的地界,就看到本應該在市局里待著的許笑歌和魏茸急匆匆地朝著他跑過來,“老大,周隊失聯了,從早上開始我們聯系不上,然后我們收到了一個消息,昨晚十點半的時候,周隊家門外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人在敲門,附近的片警過來之前,才不見的。”
喧鬧的高鐵站里,在這瞬間瞬間變得蕭條而寂靜,靜得沈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因為并案處理b市派了馬超過來協助破案,他站在沈睿旁邊,看到他的手無意識地微微顫抖,緊接著他聽到沈睿說道“立刻回局里,魏茸你現在給信息部的人打電話,把周元沿途的探頭都給調控出來。”
魏茸立刻掏出電話打電話,“對,流芳寺附近的探頭都弄出來,時間是昨晚到十點到今天早上,麻煩你們了。”
擱下電話,她見沈睿已經坐在后座上,他雙手交疊在大腿上,宛如在思考問題的雕塑,嚴峻而俊朗。
馬超瞥了他一眼,在他旁邊位置坐下,輕聲說道“昨晚你不是還和他通電話嗎你們說了什么內容,有沒有可能和他的失聯有關系。”
沈睿終于把眼神從鞋頭上斂了回來,抬頭看了馬超一眼,微微閉上眼。
昨天他是剛知道何正果這個人,但他和的周元說的事情,他明顯就知道了這個人了。在這之前,他們的信息的接受度應該是一樣,那么極有可能是昨天周元見過的人,給他帶來了這個“人”的信息,而他告訴周元,何正果是殺死錢東的人。
而周元昨天下午的時候,和他通話的時候,是打算去一個地方。
沈睿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前座的敘許笑歌“小子,昨天周元說過要去天星區”
許笑歌愣住,反應過來點點頭;“是。”
沈睿拿出手機給天星區的物業經理李雄電話。
“警官,請問你找我什么事情啊”電話接通,李雄心里在嘀咕昨晚才來了一個瘟神,現在又來,這些警察還有完沒完了,不過語氣還是控制的很好,活像個拉客的鴨,“有什么事情盡管說,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
“昨晚有沒有警員去過你那邊”
沈睿語氣非常嚴肅,就是因為太過嚴肅,嚇得李雄心里嘀咕起來,七上八下想要否定,可人家會打過來也是明著告訴他就是要肯定回答。
多年的物業老鴨生涯,叫李雄一雙小眼鏡懂得如何戴眼鏡看人說話,忙說“有有,三次和沈警官你一起來的那個周警官,昨天來了一趟,問了線路炸掉的時候,誰打的電話給電工。”
“誰”沈睿擰起眉頭,雖然心里有了答案,但還需要讓它蓋章確認。
李雄說“我們這工作的小何,何正果,不過前幾天忽然就辭職不干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忽然辭職沒來了,這小子虧我對他那么好,下回要是再山窮水盡過來要干活,我”
沈睿沒心思聽李雄拉家常抱怨,冷聲說道“他死了,我昨天去給他收的尸體。”
“啊”李雄“呸”了一聲,自己給自己抽了一個大嘴巴,“怎么說沒就沒了發生意外了嗎哎哎,活著怎么樣,死了都不能嚼他們舌根,要倒霉的。”
李雄覺得更加晦氣,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碾壓了下。
“周元昨天從你這里出去后,是直接回去,還是進去別墅區了”沈睿問道。
李雄側頭想了想,“進去,他說進去看看。”
掛上電話,車里的三人都屏住呼吸等他說話,可沈睿卻閉上眼睛,就像一個身體抱恙,有些疲憊的人一樣,靜靜地靠著椅背一動不動。
馬超側頭盯著沈睿看了許久,到底也是相處過很長時間的隊友,他知道沈睿此刻是在大腦演算出案子繼續發展后的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