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腳步一頓,看了他一眼,有些嘲諷“我喜歡她就行了,何須規定她也必須喜歡我”
他嘴角掛著笑意,可眼里一片漆黑暗淡,如抓不透的深淵在吞噬這無望的一切。
那是一種同歸于盡的眼神,周元明白,許良這回是有備而來,卻想著有去無回了。
他蹙眉“李芳被李世茂強奸,是真的嗎”
俊秀的臉上并沒有笑意,周元的話就如點火線一樣,瞬間點燃了許良的怒意,只見他抬手就照著他的臉甩了過去,把周元的臉給打偏了,“周警官,說錯話了,該打。”
許良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已經走到了周元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時間快要到了,反正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周警官,我偷偷地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在我十四歲那年,就在這個屋子里,我爸和我奶奶爭吵,然后把我奶奶給推在地上,撞到腦袋,死了。”
周元盯著他沉默起來。
一個人的犯罪,童年是播種的最佳時機,很顯然,許良也是童年的受害者,如今長大后,他卻把當年受到的痛,擱在另一個人身上發泄,這是犯罪心里的轉移和潛移默化。
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猙獰起來,就像是世界上最惡毒的魔鬼,被勾起了最不堪的記憶,雖然不再藏起來,可也不愿意風輕云淡地略過去。
恨,終歸是恨,而且是越來越恨。
許良臉上掛著一抹笑意,繼續往下說道“周警官,你想不想知道,我爸和我奶奶在因為什么爭吵,究竟因為什么事情,所以我爸爸才會動手害死奶奶嗎”
話題進行到這里,許良更多的是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不需要人家給他答案,他是一切事情的掌控者,他計劃著這一切,就沒想過要有回頭的一天,也沒想過要讓人家同情自己。
“是因為我奶奶知道了我爸爸的禽獸行為,他喜歡男人,而且,他不敢對外面的人動手,卻選擇了我作為試驗品,把我給睡了。”說到自己爸爸的時候,許良的眼神如刀之冷,恨不得把那名被稱為“爸爸”的人千刀萬剮,可實際上,他的爸爸也已經下了地獄了,他冷笑一聲,表情忽然柔和了起來。
“小時候我那禽獸一樣的爸爸還沒成為暴發戶,覺得我累贅,就把我扔回去鄉下了,我親戚都不愿意收留我,就我奶奶把我留下來了,我奶奶很溫柔,說話都很小聲,每次都小聲的叫我,小良啊,你長大了一定要掙很多錢,讓奶奶享福。”
他的聲音隱忍而克制,說到奶奶的時候,出乎意料讓周元覺得還有一絲溫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