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沈睿收到了楊州發過來的信息,信息里寫了即將要見面的地址和時間。
第二日早上,沈睿特地起了個早,兩人提前去買了一大堆保健品和水果才開車前往方國雄老前輩的朋友牛冬青前輩的家里。
牛冬青基本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最愛的警察行業,可因為年輕時太拼,和犯人拼命被刺過刀子,也中過子彈,他那條命也算是九死一生撿回來的。
嘗過所有的苦痛,可好運并沒讓他在退休的年紀里,能夠安享晚年年。
年紀一上來,以往所有的病痛都萬箭齊發,叫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痛苦交加。
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牛冬青看著自己浮腫的雙腿,覺得自己也撐不住多少時日了了。恰好聽到老朋友方國雄說起當年酆都大帝里的那一場火,還說有人有滿腔疑惑想要解答。
牛冬青躺在床上盯著窗外,天已經很明亮了,他望穿秋水,等著客人到來。
唉,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愈發想要和別人探討當年的案子。
尤其是那一根卡在他喉嚨里的酆都大帝案。
叮咚。
牛冬青聽到門鈴,眼前一亮。
他的老伴兒看他霎時亮起來的雙眼,想要說上幾句,始終不太忍心。
都半個身子要進黃土的人了,就由著他吧,反正已經由著他拼命拼了一輩子了。
牛冬青老伴兒去開門,看到兩個年輕人,“你們是老方說的沈睿和周元”
沈睿連忙將保健品給放在內屋門邊,鞠躬示好,“您好,我是沈睿,這是我同事周元,阿姨,牛前輩是在里邊嗎”
牛冬青老伴兒點點頭,將沈睿他們迎了進去。
躺在床上的牛冬青掙扎著要從床上做起來,他老伴兒見他這激動的模樣,嘆了口氣,嘴上說了他幾句,但手上還是寵溺的攪動他床,把床鋪給調成了坐躺的模式。
“你們就是老房說的人吧”牛冬青沒說一句話都有些氣喘吁吁,“你們過來坐,有什么想要問,盡,盡管問我,我知道的一定給你們說。”
沈睿和周元忙搬了一張凳子坐到牛老的面前,他們見牛冬青如此虛弱,都盡量將問題簡化。沈睿問“牛老,聽方老說您一直在濱海市局,當年酆都大帝火災這案子你也經過手,我想問問,當時五名死者,身份都確定嗎”
其實這個問題問當年被特地請過來做尸檢報告的方國雄更合適。
不過牛冬青還是知無不言的回應,他說“當年給尸體做尸檢的人是老方,確定是四男一女。但當年的醫學還沒有那么發達,沒有dna這件事,具體死者到底是不是死的被記錄在案的人,大家都不清楚。”
牛冬青說得太快,干咳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說道“我們只能從別人口中確定他們的身份。當年給我們確定死者信息的是僥幸因為外出交流而沒發生事故的廟里的道長。”
出去交流而躲過一劫,是說榮慧
“牛前輩,您是說道號叫榮慧的道長”沈睿問道。
其實他們都知道,事情過去了那么久,榮慧也不是關鍵人物,牛冬青不記得也沒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牛冬青點頭,非常確定地說道“是他。”
這個名字,牛冬青時常念叨,因為他覺得一切錯誤的源頭,就是從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