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舌頭刮了一圈口腔,頂在上牙槽上,黑著張臉像個羅剎。不過目前追究這些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需要先找到周元。他把許笑歌調查到周元上了黑色轎車進入濱海的事對閆梟說了出來。
“目前我們還在調查那輛黑色轎車,盡可能找到車主,從車主反向調查。”
閆梟搖頭,“調查那輛車沒意義,他們能下飛機上黑色轎車,一樣可以換成其他車,面包車或者商務車,那些人很狡猾。而且這樣調查速度很慢。”
畢竟是常年在東南亞里討生活的亡命之徒,反追蹤能力必然比很多人警惕很多。但他剛站審訊室外面聽了審訊,很明顯也不是曾龍給管沖打電話把人給接走的,那還會是誰?為什么要接走周元,有什么目的?
沈睿問他:“你有什么想法?”
閆梟沉聲說道:“以犯罪心理來分析,在密林里明明能要了阿元的命,卻在關鍵時刻,讓人把他帶走,有兩種分析,那人認識阿元。”
見他停在這里沒往下說,沈睿挑眉:“第二種呢?”
“阿元手里有他某種致命的罪證,在確定銷毀證據之前,背后那人不會讓阿元出事。因此,那人之前應該和阿元接觸過,或者是認識的。”
沈睿有些不認同,如果阿元有那些人的直接證據,那他們也不需要親力親為還跑去依噶那邊去了。他表示閆梟的側寫有漏洞,他說:“為什么沒有那種可能,那人認識阿元,和阿元關系很熟,所以知道他出事,就救下他?”
“有可能,而且這已經包含在第二種可能性里了。有目的性和沒有目的性,在目前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和依噶的事有關,而且認識阿元。以及,從你們現場審查的口供來看,一般人的等級是沒可能打得通管沖的電話,所以打這通電話的人,有權還有錢……”
說到這里,他壓低聲音,問沈睿:“之前你們調查楊梅跳樓案的時候,是不是查到楊梅在出事之前,曾經進入過一個飯店里?”
聽到他提及這事,沈睿想起了之前調查的事,目前曾龍已經在審訊室里。他擰著眉頭,壓低聲音說:“副市長尹方德?”
末了他不解,表示閆梟的側寫有部分不符合這猜測。有錢有錢就挺符合的,就是和周元關系是處于是親密的關系,他覺得不對。
從之前的調查,周元的表現并不想認識……想到這里,他愣了下,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調查楊梅死亡前進入飯店時,在所有人都看不清楚車里下來的另一個人是誰時,周元能夠一眼看出來,并描述出尹方德太陽穴有黑痣以及走路姿勢的情況。他咽了咽口水,擰著眉頭看著閆梟,問:“……他們認識?”
閆梟點點頭:“認識。”
沈睿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一時間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喪氣,但還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說:“什么關系,能夠讓你懷疑尹方德會給管沖他們打電話留阿元一條命?”
“他是阿元的外公。”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在沈睿的心里炸開。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閆梟,從他嚴肅的表情里確定閆梟并沒有說謊,他深吸口氣,滿腔的疑惑:“……怎么回事?”
閆梟從他表情里確定沈睿什么都不知道。以他和周元的關系,他認為會如此,只有一個可能,周元不想讓他卷進來這事。不過他知道的內容也并不比沈睿多。
以他對周元性格的了解來說,他認為周元從來不做無謂的嘗試,他會在人流量很大的平臺上發布那個視頻,應該不僅僅是給他一個人的信號,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