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看向嚴夫人,見嚴夫人點了頭,示意李夏和李文楠,“九姐兒,還有七姐兒,你們說說,這口氣怎么出。”
嚴夫人有幾分心不在焉,不時瞄著一直垂著頭,幾乎一直處于恍惚離魂狀態的徐煥,和渾身上下都是委屈的姜尚文,剛才老太太說,這姑娘是明州來的……
這事兒后頭,可得有不少事兒。
“打……”李文楠指著姜尚武,剛說出一個字,就被李夏一把拉過,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李文楠眉開眼笑,指著姜尚武道:“你不長眼亂打,你看看我妹妹這臉,這是要破相的!”
姜尚武眼睛瞪的溜圓,破相了……
“不能便宜了你,我和妹妹商量好了,兩條,隨你選,一是罰你給我們家……算了,我們家的馬太多了,你洗不過來,就……五哥騎馬最多,還有四哥,還有六哥,算了就五哥吧,還有郭先生的馬,罰你給我五哥,還有郭先生,洗三個月馬!”
“什么!”姜尚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巴掌,就得洗三個月馬?
“一天要洗兩遍!還有……”李文楠豎著兩根指頭。
“這個不行,你說第二條!”姜尚武打斷了李文楠的話,他可不干洗馬這活。
“第二條么,打斷你那只胳膊,要把骨頭打碎,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欺負人。你挑吧。”李文楠胳膊抱在胸前,抬著下巴,挑釁的斜著姜尚武。
“那他呢?”姜尚文一把按住就要跳起來的姜尚武,指著阮十七。
“第一,是你先無理取鬧的,他是打抱不平,錯在思慮不周欠妥當,第二,我九妹妹這臉,是你弟弟打的,不是他打的,你和你弟弟七成錯,他最多三成,第三,他是替我們打報不平,就是有幾分不妥當,我們也不該多計較。”
李文楠迎著姜尚文的質問,豎著指頭一二三說的清楚明白。
阮十七一臉贊賞,連拍了幾下巴掌,“說得好……”
“你閉嘴。”阮十七話沒說完,就被陸儀一個掌刀,砍在兩只手上,砍的阮十七身子往前晃了好幾晃,甩著兩只手,疼的齜牙咧嘴。
嚴夫人看著李文楠,連眨了好幾下眼,臉上的高興得意,根本掩不住了,她家楠姐兒這話說的多清楚多明白多在理!
姜尚文下意識的瞟向霍老太太。
“七姐兒這話在理,這都是看在你和你弟弟,一個是姑娘家,一個還沒長大,要是剛才直接送官,平白無故找事打人,照律法……”霍老太太看向郭勝,郭勝忙欠身答道:“照律法,最少也要枷號示眾半個月,九娘子傷成這樣,判個流徙也不算重。”
“姑娘自己掂量吧。”霍老太太陰沉著臉,看起來相當惱怒。
“姐,我……”姜尚武脖子一梗,他寧可站在衙門口戴枷示眾,就是流徙,他也不怕!
“去給他們洗三個月馬。”姜尚文打斷姜尚武的話,姜尚武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姐,你……”
“去洗馬。我們答應了,是現在就跟你們走,還是挑個日子。”姜尚文看向李文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