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找拙言,這倒是,還是陸將軍合適,我現在就去,還有什么事沒有?”李山趕緊去找陸儀了。
李夏送到門口,站在廊下出神。
那天,她得想辦法把八姐兒帶過去,放到金拙言成親這樣的場合好好看看,心性脾氣,眼光見識,看清楚了,她才能給她挑一門合適的親事。
從前八姐兒嫁給了誰?后來怎么樣了?她竟然不知道
從前的八姐兒,和現在的八姐兒,和從前她和姐姐一樣,有人同情,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伸以援手。
現在,她有伸以援手的力量,她就不想袖手。
眼看著金世子成親的大日子一天天近了,二老爺李學玨這脖子都長了,也沒等來他的請柬,到離大婚還有四五天,李學玨耐不住了,打聽著李山在書房,搖著折扇,踱著四方步,一幅不緊不慢、十分名士的模樣,進了書房。
李山迎到門口,替他掀起簾子讓進,再跟進來,從小廝手里接過茶奉上。
李學玨翹起二郎腿,接過茶抿了幾口,左右轉頭打量著李山這間書房,“山哥兒這間書房布置的還過得去,那盆茶梅不好,茶梅是賤物兒,真要喜歡茶花,再怎么也得是象十八學士這樣的,才過得去。”
“二伯教訓的是,”李山陪著一臉笑,“花草上我不懂,這盆茶梅是王爺賞的,王爺從宮里得了幾盆茶梅,就給了我一盆。”
李學玨沒什么尷尬之意,話轉的極快,“茶梅這東西,雖說便宜易得,要養好卻極不容易,這一盆姿態極佳,也就宮里的花匠能養得出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山垂著眼皮干笑欠身,算了,他還是別接話了。
“我來尋你,也沒什么事,就是問問你,金世子大婚這事,你知道吧?”李學玨又干扯了幾句,轉入正題。一句話說的李山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翻出白眼,這事兒,滿京城有不知道的嗎?
“聽說請柬都派出來了?咱們府上,好象沒接到這請柬,山哥兒啊,這就是不對了,你跟金世子,這不說了,身份懸殊,你也就是跟在身邊湊個趣兒,可九姐兒可是接了旨意的秦王妃,咱們府上一張請柬沒有,這可是打秦王府的臉呢,這事,你得跟王爺說說。”李學玨板著臉。
“府里上上下下,不管是誰,都不許借著秦王府,還有什么秦王妃的名義,說話生事,這是阿夏的話,大伯娘當眾訓誡過好些回,二伯這秦王妃秦王府的話,要慎言,阿夏脾氣大。”李山微微欠身,雖然話說的極不客氣,可態度卻恭敬的無可挑剔。
李學玨嘴角抽了抽,用力搖著折扇,一句沒敢駁,讓他領份教諭的差使外放這話,九姐兒說過不只一回了,他真不敢惹她。
“大伯娘和阿娘要去唐府幫忙,六哥兒被古家六少爺拉去做了儐相,我和松哥兒被陸將軍點去幫忙,阿夏我沒問,大約阿夏要拿著請柬去的,要不,我替二伯問一問阿夏,讓阿夏帶二伯去?”李山看著二伯,一臉笑接著道。
李學玨臉色更加難看了,猛的收了折扇,干笑了幾聲,“瞧五哥兒說的,我這個人,五哥兒還不知道,最厭這些俗事,最怕吵鬧,算了算了,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吵鬧,我就是問問你你大伯不在家,這個家,我總得多操點心,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李學玨背著手大步走了,李山一路送過垂花門,看著李學玨出了院門,才撣了撣衣襟,進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