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年之前,丁澤安沒進過學,都說他不識字,前年跟著苗太夫人回到京城,才開始讀書識字,如今,聽六哥說,一個秋闈大約沒什么難的。”
“這不是傻,這是太聰明了!”李文楠脫口叫道。
李文梅有幾分怔忡的看著李夏,看起來十分猶豫,李夏側頭看著她,等她說話。
她對這位八姐姐,幾乎沒什么印象,只在很后來,她做太后已經好些年,腳跟立穩,已經可以稍稍松口氣的時候,金拙言和她說過一回,早就星零飄散的李家,小二房有個庶出姑娘,叫李文梅的,在京城開了家繡坊,生意還不錯。
她聽了,一言沒發,金拙言也就再沒提過。
“阿夏,我覺得,他這心機,是不是太深了?我有點兒”李文梅怯怯道,她有點兒害怕。
李夏眉棱微動,抿著笑道:“確實是個真正聰明的,不過,不怕聰明,就怕傻。大伯娘跟丁家趙老夫人約好了,明天去相親。相親的時候,你好好看看,人品正,再怎么聰明都不怕,八姐姐眼光好得很呢,明天你好好看看。”
“對了,阿娘讓跟你說一聲,你要好好看看,多說幾句話,想問什么就問,多問沒事,還有,一定要你自己看中了,才能說個好字,阿娘說了,是你嫁過去,可不是我們。”李文楠接過李夏的話,鄭重交待李文梅。
李文梅連連點頭。
冬至前后的金明池,雖是冬天,卻照樣熱鬧非凡。李文梅和丁澤安這相親,就安排在金明池。
苗太夫人和趙老夫人帶著丁澤安到的時候,嚴夫人和徐太太已經坐著,說了一會兒話了。
看到苗太夫人和趙老夫人,嚴夫人和徐太太急忙迎上去,丁澤安緊張的鼻尖上一層細汗,連連長揖,給嚴夫人和徐太太見禮。
嚴夫人笑讓著安哥兒快別多禮,卻由著丁澤安一個長揖又一個長揖的揖足了,才伸手拉起他,仔細打量。
徐太太也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
兩個人把丁澤安看的額頭上都一層汗了,嚴夫人才滿意的移開眼,看著苗太夫人笑道:“你這個小孫子,象你,看你眉眼,跟你一模一樣。”
苗太夫人暗暗舒了口氣,“至少膽子大這一條,隨我。”
“哥兒生的真好,我瞧著比五哥兒生得好。”徐太太也看的十分滿意。這丁家哥兒,也就比她家六哥兒差了點兒,是比五哥兒生得好看。
嚴夫人先笑起來,拉著徐太太坐下,指著窗外湖邊一棵枯柳下的李文梅,和丁澤安笑道:“樹底下,穿銀藍斗蓬的就是我們八姐兒,去吧。我和你太婆說說話兒,你在不便當。”
丁澤安掃了眼苗太夫人,欠身恭敬應了,微微有些緊張的出來,往銀藍斗蓬過去。
“我們到的早,太夫人別笑話,都是阿夏那妮子,說要看什么雜耍,急吼吼的不行”嚴夫人和徐太太坐下,和苗太夫人、趙老夫人說起了家常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