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我說我害怕柏公子,阿娘說,我就遠遠看了一眼,又不知道柏公子脾氣性格到底怎么樣,怕不怕,要說說話才知道。”
“嗯嗯嗯,這話太有道理了,太對了,以前我還怕你姐夫呢,阿夏也怕,后來就不怕了。”李文楠趕緊跟上話,她倒是覺得柏喬很好,多好看呢。”那汪夫人呢?你阿娘說了沒有?怎么說的?“
“說了,說是汪夫人就是那樣的脾氣,人挺好的,說只有人好,脾氣什么的,熟悉了就好了。你聽聽,這是什么話?阿娘就是在敷衍我。”唐家玉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就覺得全是委屈。
“也不全是敷衍,是這樣,就說我家六姐夫好了,我跟阿夏,還跟他打過架呢,現在大冢熟悉了,我才發現,六姐夫真好!我記得阿娘也說過,說汪夫人是個好人,光看她待柏湘,就知道她這個人明理心腸好。”李文楠極力往好了圓,柏喬多好呢。
“我就是覺得不好。”唐家玉抬一只手捂在眼上,“我是來找你拿主意的,你凈說好。”
“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人一點兒也不準,看事也不行,拿主意這事,得找阿夏,阿夏這會兒沒在家,跟太外婆做法事去了,要到天黑了才能回來,這樣吧,反正也不是急事,等晚上回來,我問問阿夏,再打發人過去跟你說一聲,或者明天我過去跟你說?”李文楠可不敢隨便拿這個主意,她那看人的眼光,就能看出來長的好看不好看。
“不用了,我就是來跟你說說話兒,我煩死了,挑人不挑人,關咱們什么事兒?阿娘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說這個了,你前兒說要做香露?做出來沒有?”唐家玉轉了話題,她實在不愿意再多說這種煩惱事。
“別提了,書上那方子都是騙人的,頭一回全蒸壞了,我換了和書上一模一樣的蒸籠,還是一樣,廚房老唐媽讓我春天蒸楊槐花,蒸不出花露,好歹能拌著吃。”李文楠攤著手一臉無奈。
唐家玉噗一聲笑起來,“我蒸出來了,我告訴你,那個蒸,不是上蒸籠的蒸……”唐家玉拉著李文楠,找出那本蒸花露的書,仔仔細細說著她是怎么蒸的,兩個人從花露說到熏紙,又說到做琉璃花茶,再把李文楠收的各種香拿出來調了幾回,眼看時候不早了,唐家玉才告辭回去。
李夏很晚才回來,她和霍老太太一起,在太平興國寺已經連做了三天法事了,給那個悄無聲息而走的六皇子。
李夏回到明萃院,換了衣服,帶著從里到外的疲倦,剛剛躺下,李文楠就來了,李夏忙坐起來,讓著李文楠坐下,李文楠先湊過去,將李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法事,你還真是一跟一整天啊,什么法事這么要緊?”
“沒什么,求個平安,得心誠,你來,有事?”李夏含糊過去,立刻問道。
“有。”李文楠挨著李夏坐下,低低將唐家玉過來的事說了,“……阿夏,這次挑人,真到這份上了?當著家玉,我沒敢說,她阿娘不說了,她太婆多精明呢,她阿娘急,就是她太婆急,怎么會這樣?連唐家這樣的人家都……”
后面的話,李文楠沒說下去,李夏眉頭微蹙,沉默片刻,低低道:“柏喬……”話剛開口,李夏又頓住了,柏喬到底是不是良配,她說不準。“至少比進宮強,先定下來吧,她還小呢,要是以后實在覺得不好,柏家是極講理的人家,不過遞個話,這親事說沒就能沒了,這件事,我現在說不上來,不過,定親總比不定親好。”
“好,我懂了,我明天過去一趟,當面跟家玉說,我知道你的意思,這話點到為止,不能說的太滿,唉,這種事,誰敢打保票啊,那我走了,你好好歇著,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聽經?”
“不用,明天我也只聽半天,后半天我去趟秦王府。”李夏沖李文楠擺了擺手,算是送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