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燁手里拿到的竹影紙,比江延世拿到的更細密,謝余城親筆所寫的這封密信,沒說細節,卻肯定無比的說了句,這案子,能置馮福海于來滅族之境地。
“說說。”蘇廣溢看起來心情極其愉快,滿眼笑意的看著一目十行看完密信,又細細看了一遍的兒子。
蘇燁卻有幾分怔忡出神,呆了片刻,才看著父親道“阿爹,郭勝身邊兩個人,叫富貴和銀貴的,兩三個月前不知所蹤,郭勝說是打發兩人回紹興處理幾件私事,我讓人去了趟紹興,沒找到富貴和銀貴,肯定沒回紹興,兒子覺得”
蘇廣溢皺起了眉頭。
“馮福海算計利家,卻牽扯到胡磐石身上,這一步,兒子覺得,更象是陰差陽錯,可后來,只怕就是秦王府有意而為之了。”
“你真覺得這事背后是秦王府?”蘇廣溢眉頭擰緊了,見蘇燁要解釋,忙抬手示意他,“你既然這么說,這事兒大約差不太多,我是在想,秦王府想干什么?如果是這樣,這事兒可就沒那么簡單了,必定是個連環套。”
“秦王府到底想要什么,要做什么。”蘇燁看著父親,聲音低低。
“二爺和三爺生的太早了。”好一會兒,蘇廣溢低低嘆了口氣,蘇燁寒瑟般輕輕顫抖了下。
“秦王府要是也這么想,”蘇廣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挑得咱們和太子爭斗不已,兩敗俱傷做的都是火中取栗的事,不過看誰手快罷了。”
“兒子也是這么想,馮福海這樁案子,把唐繼明拉進來才最好,舅舅?”蘇燁看著父親,他舅舅謝余城見識眼光差了些,只怕以為這是樁大功勞,不肯讓別人分潤。
“來不及了。”蘇廣溢明白兒子的意思,可京城離杭州距離遙遠,但憑飛鴿傳書的只言片語,萬一說不清楚,反倒壞了事,派人過去,等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郭勝從永寧伯府二門里出來,站在伯府門口,瞇著眼睛四下看了看,永寧伯府大門剛剛油漆過,鮮亮到奪目,離姑娘出嫁的日子沒幾天了,郭勝一邊看一邊往后退,一直退到巷子口,背著手,看了一會兒,轉個身,悠悠閑閑的往秦王府過去。
這樁差使總算順順當當的辦好了,之后,象姑娘說的,就隨便他們兩家怎么你來我往了。
這種站在暗地里時不時扔一泡屎出來,看著一堆人你撕我打的感覺,真是不錯。
郭勝想的一臉笑瞇瞇,腳步一轉,往朱雀橋過去,去買包花生,晚上找老徐好好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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