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璋奪情這事,有嚴夫人在,咱們作不了主,奪情就奪情吧,一個秦鳳路,于大局關系不大,李文櫟若能到您這里當差,再給李文彬安排一份明州市舶司的差使,這件事我讓莫濤江安排,繞過永寧伯府,讓李文彬從秦鳳路直接南下明州。
三個兒子,老大絕了仕途,卻能到市舶司,能插手海外商路,以后就是財源滾滾,老二跟在您身邊,以后再有了功名,前程無量,老三從地方起步。”
江延世笑聲里透著冷意,“這樣一幅前程無量的局,李學璋怎么舍得下?”
太子凝神聽著,突然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咱們這叫把能捆的都捆上來,不想死就給老子撐住!”
江延世高挑眉毛,也噗笑出聲,連連咳道:“話不能這么說,明說就沒意思了。”
太醫院半數太醫,這會兒正跪在皇上面前,被劈頭蓋臉的罵,既然從他到后妃們個個身強體健血氣充足,怎么這都兩三年了,一個誕下子嗣的都沒有?
都是庸醫!
蘇廣溢最近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味兒,從宮里議事出來,往中書打了個轉兒,出來往府里回去。
蘇燁等在二門里,上前扶父親下了車,蘇廣溢吩咐將飯菜送到書房,父子兩個一邊往書房過去,一邊低低說著話兒。
“剛收到舅舅的密信,說是拿到了江家大奶奶馮氏通連海匪邵大棒子的實證,已經讓人快馬急遞過來了。”蘇燁低低道。
“糊涂!”蘇方溢一聽就急了,快馬急遞給他干什么?
“阿爹別急,我已經飛鴿傳書給舅舅了,舅舅也是,”蘇燁頓了頓,有幾分尷尬,“高興的過了,你也知道,舅舅一高興就忘乎所以。”
蘇廣溢重重哼了一聲,他對這個大舅子極其不滿,這么好的一樁案子,要是他在杭州,不把太子拖下來,也要拖進半個江家。
“還有件事,阿悅說,柏樞密海上遇險那回,好象就和這個邵大棒子有關。”蘇燁忙接著說另一件事。
“柏氏什么時候說的?是真是假?”蘇廣溢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轉到了這一句話上。
“應該是真的,早上阿悅遇見柏喬,和柏喬說起馮福海出逃這件事,外頭接應的是邵大棒子,柏喬說,當初遇難,捉到過一個海匪,是邵大棒子的人。不過,阿悅說,看柏喬那意思,柏家海上遇險的首尾,柏樞密和柏喬象是早就知道的。”
蘇燁接著低低道。蘇文溢捋著胡須,眼睛瞇起又舒開。
他早就覺得柏景寧早該想到了是誰要滅他們滿門,這會兒江家大奶奶聯系邵大棒子,不過是為這個猜想落個實錘。
嗯,馮福海一案,只這一記實錘,就足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