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忍心聽這件事也好辦,實在不行,他一掌砍暈過去就得了,就是冬姐兒,實在不行也能下手,冬姐兒是個明白人,不會怪他。
可是,這個蠢貨這嗓門怎么這么亮?這慘叫太他娘的響了!別說活人,只怕滿山的死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在這山上,這是誰都知道的,到明天,他平平安安的出去,一家子毫發無損的回到京城,見死不救這一條,怎么說都得背在背上。
他無所謂,背上背的太多了,不在乎多一條少一條,可冬姐兒也得背上這個,這他就不樂意了,還有他家毛毛,閨女家得講講名聲,從小兒就得講起。
再說,他真不出去,那蠢貨真得死,那蠢貨要是這么死了,冬姐兒那脾氣,必定愧疚,愧疚這事兒最傷人,犯不著。
還是得出去打發了這件事。
見阮十七出來,南海急忙上前,低低稟報了沈三奶奶和羅二奶奶這會兒正躲在陸家別莊的事兒。
“他娘的!”阮十七厭煩的啐了一口。
他原來以為李家別莊那邊,那個魔頭好歹得放幾個人護著點兒,誰知道……
不過兩個蠢婦人,居然能平平安安跑進陸家別莊,這背后誰知道是什么勾當。
不過,郭氏這個蠢貨這么扯著嗓子喊的滿京城都能聽到,明晃晃的要把他逼出去,這肯定不是那個魔頭的事,這是那邊拿這個蠢貨跟魔頭過招,意不在他,而是在阿果和她娘。
阮十七兩根手指捏著下巴,高抬著一根眉毛,要是他一箭射死了這個蠢貨,那個魔頭……嗯,她肯定不會在意,就是他家冬姐兒……
唉,算了算了,阮十七落下那根眉毛,這么個蠢貨,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得給她找塊上好的死地。
阮十七站在樹陰下掂量了片刻,招手叫過南海,低低吩咐道:“把你那幾個人帶上,姓郭的那個蠢貨身邊必定有人帶著,或是驅著趕著,找到驅趕她的人,殺了,再指點指點郭蠢,讓她去婆臺寺。”
南海低低應了,招手叫上自己的四個小廝,貓腰溜了出去。
郭二太太這響徹夜空的慘叫,實在是目標太明確了,南海簡直閉著眼就找到了,一眼就看到了捏著郭二太太的肩膀,連推帶掇的那個婆子,驅著趕著的人,必定就是這個了,只怕不只這一個,暗處必定還有。
南海低低吩咐了一個小廝,小廝悄無聲息的往周圍走出沒多遠,就飛快回來,“跟爺想的一樣,后頭綴了不少人,肯定都不簡單,小的沒敢靠近。”
南海揉了把臉,這人就在明處,這殺,還真有點兒不好殺,難道要硬殺?
“六姐兒啊!求求你,求求你了啊!”郭二太太被婆子捏的身子斜歪,慘叫一聲比一聲凄厲。刺的南海耳朵一陣又一陣的疼,這叫聲真是大殺器,不能拖延了,得趕緊,硬殺就硬殺吧。
“你們看好周圍。”南海吩咐四個小廝,自己往前幾步,站直出來,“二太太,我是十七爺身邊的小廝,您得趕緊回去藏好,這么大喊大叫,太危險了。”
婆子手下用力,捏緊郭二太太站住,瞇眼看著帶著笑的南海,南海只看著郭二太太,好象沒看到她。
南海幾步走到郭二太太身邊,笑容恭敬,手往上抬,仿佛要拱手見禮,手起刀也起,一刀劈在反應過來,手腳卻沒能跟上的婆子頭肩,婆子一只手還捏在郭二太太肩上,和另一只肩膀卻飛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