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柏喬有幾分驚訝,徐先生那么文雅的人,要喝酒不該賞梅踏雪么。
“徐舅爺真是個難得的雅人。”阮十七急忙夸獎道,這會兒他對他家徐舅爺的印象好之又好。
金拙言笑出了聲,看著阮十七,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算了,陳家那位有誥封的夫人,想來他是有分寸的。
又說了好一會兒閑話,郭勝看著柏喬問道:“囡姐兒還好吧?”
“嗯。”剛說了句什么,正笑的眼睛彎起的柏喬笑容一滯。
“我說,咱們結個親吧,我家言哥兒,你看怎么樣?聰明伶俐,懂事知禮,漂亮英武,要長相有長相,要才干有才干,要家世有家世,對了,以后肯定溫柔體貼,不說京城頭一份那也差不多,打著燈籠都不好找。”阮十七立刻接話道。
金拙言一口酒嗆的猛咳,郭勝猛一轉身,一口酒總算沒噴到紅泥爐上,陸儀倒是淡定,只斜著阮十七撇嘴,當年他就是這么夸他自己的。
“不要。”柏喬一臉的無語之極,“瞧不上。”
“你看你別這樣,要么這樣,從明兒起,我隔天把言哥兒送到你那兒一天,你來調教,怎么樣?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女婿,你就把他教成什么樣,你放心,你家女婿,你教成什么樣兒,我都不管,毛毛她娘肯定覺得你教的比我教的好,你放心大膽只管教,怎么樣?這總行了吧?”阮十七真是大度體貼極了。
這下連陸儀也嗆著了,柏喬上身用力往后仰,連連擺手,一幅唯恐沾上就甩不脫的樣子,“不要!”
“你看看你。”阮十七擺著手,“行行行,先不說了,這事得從長計議。”
“你別打囡姐兒的主意。”柏喬神情鄭重,“姐姐當初要嫁進蘇家,阿爹和阿娘都沒看上蘇家,不為別的,就因為蘇家身在泥濘中。我們柏家,從不沾染這種事,阿娘前兒還說過一句,等囡姐兒長大了,要給她挑個象密州史家那樣的人家。”
柏喬妹妹柏湘嫁進了密州史家。
“囡姐兒怎么教養,想好了沒有?要習武嗎?”陸儀看著柏喬,含糊問了句。
柏喬垂下眼皮,“阿娘不想讓她習武,可我覺得……再說吧。”
郭勝、金拙言和阮十七都聽的一頭霧水。
“什么意思?習不習武怎么了?”阮十七不客氣也不講究的問道。
“沒什么……”陸儀的話沒說完,就被柏喬打斷,“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們家規矩多,其中一條,就是嫡出和庶出不能一樣教養,若是庶出子,一生下來就要送到族里,不能長在家中,從文不習武,也不能姓柏,都是隨母姓。庶出女養在家里,象平常人家一樣,學習針線女紅,不習武,也不和柏家男兒一樣教養,湘姐兒就從來沒習過武,是跟著阿娘在內宅長大的。”
“那干脆不納妾得了。”阮十七接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么不干脆不許納妾,不過,因為這個,我們家人倒是極少納妾。”
“怪不得人丁單薄。”郭勝給柏喬倒了杯酒,“要是讓囡孩子照庶出女教養,這可太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