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生了念想。”金拙言臉上帶著絲冷笑。
“老五真不象個能生妄心的。”陸儀的話里透著猶疑。
他覺得不象,可他不敢斷定,這種執掌天下,握有萬民的事,幾乎能讓所有人瘋狂,何況,畢竟是位皇子,生出些許想法,還真不能算是太妄想了。
“五爺眼里只有害怕,妄心不妄心的,不怎么象。”郭勝道。
“你跟王妃說說,問問王妃什么意思,要不要見。”秦王沉吟片刻,吩咐郭勝。
郭勝點頭應了,轉身出去,徑直往離書房院子極近的那間小小暖閣過去。
沒多大會兒,懷喜小跑進來稟報:王妃請五爺到小暖閣說話去了。
金拙言松了口氣,看著秦王笑道:“確實,不管他要說什么事兒,王妃見他,都比你合適。”
“只怕又是讓阿夏為難的事。”秦王不知道在想什么,低低嘆了口氣。
五皇子進了小暖閣一刻多鐘兩刻鐘,出來就直接回去了。
天色將要落黑,秦王從書房院里出來,剛轉個彎,就看到李夏正站在小暖閣門口等著他。
秦王急忙緊走幾步,李夏看到他,露出笑容,幾步下了臺階,跑幾步迎到他面前。
秦王抬手撫在李夏肩上,這幾天她憔悴的厲害,看起來象是瘦了不少。
“中午吃的好不好?懷喜說你多喝了半碗湯,飯卻吃得少。”秦王的手順著李夏的肩膀往下滑了些,攬著她,仔細看著她的臉色,關切道。
“午飯前小廚房送了碟子菱粉糕,我多吃了一塊,中午飯就少吃了,我沒事。”李夏將手塞到秦王手里,和他慢慢往前走。
“剛才老五來,說送老二夫婦到天清寺回來路上,和老四說了一路話。”兩人說了幾句閑話,李夏說起了五皇子。
“嗯?郭勝說他看起來很害怕?”秦王微微蹙眉。
“是很害怕,他說老四說,皇上的意思,要讓老四署理吏部,說是還想讓他也到六部歷練一二。”李夏抬頭看向秦王。
“這幾天早朝,皇上都夸老四皇莊打理的好,踏實能干,才具出眾,諸如此類,昨天我還和拙言議這件事,也想到了。”秦王說著,嘆了口氣。
“皇上想把老四和老五也推起來,咱們看出來了,太子他們看出來了,就連老四和老五,也看出來了。”李夏一聲嗤笑里充滿了鄙夷,隨即又嘆了口氣,“老五剛才說,從前還在宮里的時候,老三就說過一回,他們都是只有娘的孩子,這句話,他一直深刻在心。”
“這樣的話,阿娘也說過。”秦王跟著嘆了口氣。
“老五說他從極小到現在,只求活著,要是有一天,不用擔驚受怕,能安安生生的活著,就是此生最大的福份,他從來沒想過其它,其它的,他承受不起。”
李夏沉默片刻,才接著道:“我答應他,只要咱們平安,就許他一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