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皇上眼前,如今只有三位皇子了,老四老五,到這會兒也沒看出來能立起來的樣子,皇上雖說……可也算是個精明人兒。
皇上是想著再生出一位兩位皇子,可這事兒,你不是說過,程家這人丁,就沒興旺過,象皇上這樣,六位皇子,已經是極數了,再要有一位兩位皇子,那是極難的事兒。
皇上那樣的人,凡事替自己打算的不能再打算了,就算是指著再生個一個兩個小皇子,那沒生出來之前,太子也必定是平平安安的。
不過一時難一難,還能怎么樣?”
“從前我也這么想。”魏相神情晦暗,“可現在,秦王府到底想干什么,誰能說得準。”
頓了片刻,魏相意味不明的一聲長嘆,“這一陣子,六部小吏都十分熱衷談論史上的兄終弟及,太學里,有幾位教諭,甚至專程講了史上的兄終弟及。”
羅老夫人臉色變了,“就是本朝,也有過兩回。”
“這一條,咱們從來沒想到過。”魏相神情更加黯然。
羅老夫人呆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魏相道:“有件事,你不說這個,我差點忘了,也沒當回事。
今天午后,玉橋媳婦去大相國寺點長明燈,遇到了唐家那位七奶奶。”
“秦王妃的姐姐?”魏相反應極快。
“就是她,和她那個嫁進丁家的八妹妹,還有羅尚書家那位和離的三娘子,三個人一起,拿了一把手的長命鎖平安符,說是去替她家如意,還有她五哥家孩子,阮家那倆孩子,陸家那位寶貝姑娘,還有,”
羅老夫人頓了頓,嘆了口氣,“如今是柏家姑娘了,從前蘇家那位小姑娘,換長命鎖平安符,玉橋媳婦說,她當姑娘時,跟唐家七奶奶情份極好,見了面,就往靜室喝著茶說了一會兒話。你怎么了?”
羅老夫人正說著,見魏相突然怔怔忡忡出了神,忙問了句。
“沒什么。”魏相收回心神,“秦王妃跟幾個姐姐情份都極好,這位唐家七奶奶,在京城里年紀差不多的媳婦中間,竟是無人不和她交好。”
羅老夫人也是一呆,“你不說,我還……可真是,就連玉澤,也很跟她說得來,唉,不說這個了,說玉橋媳婦的事兒。”
羅老夫人的神情里也添了幾分晦暗。
“玉橋媳婦說,唐家七奶奶跟她說,她們這些孩子,如今每天一個時辰,都在柏府,跟著柏家一個老家將練習吐納,扎馬步練功。”
魏相一個怔神,羅老夫人會意的看著他,輕輕拍了拍魏相的手。
“說是,柏小將軍從蘇家接回囡姐兒之后,就開祠堂上了族譜,記在柏小將軍和萬夫人名下,他們柏家的規矩,會走路就得開始練功,囡姐兒早就走穩當了,接回柏家沒多久,就挑了師父,開始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