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兒這里,連平日里診脈的大夫都是宮里告老的太醫,那她還有什么好擔憂的
吳氏有母親作陪,心情極好,與吳余氏商量道“我這些日子也不吐不難受了,您難得進京,不如我陪您走走”
吳余氏更希望吳氏歇著,但孕婦一味安養并不是好事,見天氣不錯,她也就應了“就在城里轉轉。之前不是住在北三胡同嗎鄰里對你多照顧,我既然來了,就給他們去道了謝。尤其是你提過的賈家大娘,一定要謝的。”
顧云錦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賈大娘了,便決定翌日一道去。
這廂定了出門,那廂就被得了信的單氏給否決了。
“改一天去,”單氏親自過來了,給她們解釋道,“小公爺抓回來的那些兩湖貪官,定了明日午時上路,不曉得多少人要去看熱鬧,街上鬧哄哄的,就別去擠了。”
斬首示眾這等事兒,顧云錦和吳氏是沒有興趣去圍觀的,聞言便改日子了。
吳余氏對兩湖貪墨之事知曉不多,吳氏便大體給她講了一番。
此刻京中的茶館酒樓里,在說道的也是這些事情了。
因著年前凍死災民,百姓對金培英等人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囚車進京時已經砸過一回石頭爛菜葉了,就等著定下日子去看砍頭了。
家里有癆病的,更是準備好了饅頭,等著去沾一沾血。
第二日還不到午時,砍頭的廣場上就已經擠了不少人了,等囚犯們押解到場,眾人長著脖子看金培英。
金培英整個人佝僂著,滿頭亂糟糟的銀白發,看起來像個七老八十的窮酸老頭,哪里還有兩湖總督的氣派影子。
其他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似是魂魄都散了一般,癱倒在地上,跪都跪不好。
時辰一道,監斬官大手一揮,血腥味噴涌而來,直到那血都漸漸凝固了,圍觀的人還沒有全部散開。
素香樓后,東家戰戰兢兢地把銀子交給了袁二,買了最新的消息。
明明他跟袁二也打了不少交道了,可東家就是覺得,近來袁二橫眉冷眼的,看著極兇,就像有人欠了他幾百幾千兩似的。
“袁哥,”東家壯著膽子,道,“您近來遇見什么糟心事兒了”
袁二聞言一怔,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錢舉人畫人像不誠心,袁二為了嚇唬他和姚家兄弟,沒少瞪眼睛裝兇。
伸手揉了揉臉,袁二“沒事兒。”
東家慣會察言觀色,當即也不問了,轉身回了樓里,把消息給傳出去。
店小二們機靈,一面上菜、一面和客人們套近乎,沒一會兒,滿大堂的客人都知道了,金培英連一頓像樣的上路飯都沒有吃上。
“他不是虞家的便宜兒子嗎”有人驚訝極了,“犯了事兒,頭肯定要砍的,但虞家就沒給他打點打點,讓他死前吃頓好的”
“哪里打點了呀,”小二撇嘴,“人進了大牢,虞家沒有去看過,也沒有打點過,就跟沒有這么一個人一樣。”
“那金培英也太虧了,白當了這么多年兒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