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接下來的實驗不需要再毀壞這些武器,經過初步加工的劍坯用碳酸鈣加木炭粉末填滿長形的泥匣子,放進爐火里燒過之后就完成了滲碳處理。接下來是由黎洪手執小錘,慢慢把劍身打造成型,開刃,淬火,拋光這個步驟暫時省略,新造的長劍再度遞到了試劍人手中。
范天瀾揮了揮這把長劍,“很輕。”
云深點點頭,轉頭看了看,然后伸手指向工房里的一根熟鐵,“用這個試試看。”
別人已經無語了。
工房并不是很大,站進來近十個人之后,空間已經算得上狹窄了。但范天瀾對此沒有什么顧忌,人們只看到他的肩膀輕輕一動,手腕轉動,一道銀光如電閃過,被豎立起來的熟鐵鐵條頂端就出現了一個光滑的斜面,被削去的鐵片落到地上,由洛江撿了起來。
用拇指緩緩抹過劍刃,范天瀾凝神看著這把劍,然后開始又一次的韌性實驗。云深從書中抬起頭來,看著劍刃彎曲,弧度勝于剛才的任何一把。在它達到極限之前,云深開口了。
“這樣就可以了。”
平心而論,云深還是覺得長刀更適用于實戰,不過他從天瀾那里得知,刀在中洲似乎是不太入流的武器,而且這些畢竟是外銷品,先用中庸模式打開局面也無妨。
黎洪總算松了一口長氣,終于啊。將手中的書合上,云深站起來,對周圍一圈的青年人問道,“還有誰想試試看的嗎”
答案是當然的。不過其他人沒有范天瀾這樣的自信,所以他們走到了工房外去試劍,試劍的對象也不是鐵,換成了木樁之類的物件。
就像試用黎洪用第一塊鋼打出來的匕首時那樣,短匕對剛度的要求比韌性高,也確實非常堅硬鋒利,但武器的效果還是看使用者,能用它揮手斷石的只有范天瀾。實際上,云深是最近才發現,他似乎有些錯估了身邊這位青年的武力值。即使是與同族對比,他的力量也幾乎是壓倒性的強大。差別產生的原因連本人都無法解釋,只知道他天生就是如此,就像他那雙黑金雙色的異瞳。
同時擁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和相應技巧的人才絕對是少數,隨著范天瀾的成長,能夠擔當他對手的人越來越少。而就往日戰績來看,他和云深初次見面應該還不至于那么凄慘才對。
“因為中毒。”對云深無心提出的問題,范天瀾是這么回答的。
云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驚訝地看著神色平淡的青年。
“什么時候”
“回到部族之前,”范天瀾說,然后停頓一下,“我落進了陷阱,委托人一開始就想殺了我。”
云深沉默了一會兒,雖然詳細的過程天瀾沒有說,但當初的情形該是如何兇險,才會讓他在回到部族之后還要受余毒所制
“我一直沒發現,很抱歉。”云深低聲說,他和范天瀾認識的時間還不夠兩個月,這位青年一直在許多地方對他幫助良多,因為朝夕相處,云深也以為自己對他是比較了解的,卻直到現在才從本人口中直到他中毒的事,“那你現在覺得怎么樣,余毒還有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