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互相之間太熟悉的后果最新章節。
被趕回臥室的云深是這么想的。室內的溫度不算高,這里也不存在藥酒或者精油一類輔助舒經活絡的用品,因此云深只是脫掉了外衣,剩下貼身的衣物后就趴了上去。范天瀾也將自己的外套掛到了墻上,卷起袖子,走到床邊,單膝跪上床沿。
他垂下眼睫,看著云深從頸項向下延伸而去的曲線。憑心而論,云深的身高無論在這邊還是在過去都不算低,四肢和身體的比例看起來也很和諧,雖然因為營養不夠,工作過度和鍛煉不足等原因,和最初見面的時候相比是瘦了一些,但以單純的審美來說,這副軀體的骨架仍然能將大多數衣服撐出不錯的效果。
稍微長了點的黑發沿著脖子的線條向兩側散落,露出潔凈的皮膚。被天氣困在室內將近兩個月,大多數人都被悶白了,云深也不例外,何況他的膚色本就柔和,當初長途跋涉和后來露天工作時曬出的微黝已經完全褪去,每一稍發絲都被那層底色襯得根根分明。
不期然地想起在撒謝爾祭典之前的草原淺河中見過的背影,范天瀾注視了那片肌膚幾秒,微微彎下腰,從頸椎開始,動作輕柔地沿著云深的骨骼一寸寸按下去。即使隔著衣物,掌下軀體從皮膚到骨骼的觸感仍舊清晰無比。
正在腦內擬定自己的未來鍛煉計劃的云深被這個動作喚回了神,范天瀾的動作在按摸到背肌之后就停頓了下來,云深等了一會,疑惑地開口問道
“怎么了,天瀾”
“沒什么。”范天瀾淡淡地回答,“再放松一點。”
云深嘗試放松了一下,“這樣”
他的身體是舒展了些,范天瀾的動作已經延展到了他他人高腿長,手掌自然也不會小,云深的腰幾乎都被覆蓋在他的手下,本來這是大多數人的敏感地帶,云深也不例外,范天瀾用指腹感受著底下肌理的狀態,能夠空手捏碎喉骨的手指即使著力放輕動作也顯得很有力,云深本來很少被人這么接觸,被他這么一寸寸摸下去,剛被碰到腰眼就軟了,“等等,天瀾,停停停”
范天瀾停了下來,俯身低聲問他,“不舒服”
云深伸手到身后,自己摸了摸那個讓他反應過度的位置,“好像有點奇怪,那是癢癢肉算了,你繼續吧。”
范天瀾依言而行,不過他再沒去碰那個地方。感到背后的青年以一種極其認真的態度將自己背后的骨骼和肌肉都非常仔細地檢查完了一遍,剛擺脫那種怪異感的云深松了口氣,習慣性地把手伸向床頭最新章節。
“要喝水”范天瀾問。
“我想拿那個軍事基礎知識,你做你的”不用回頭,云深就能感到背后那森森的視線,于是他默默地收回了手。
“做完再看。”范天瀾說。
云深只有將下巴擱回枕頭,這段時間他已經養成了習慣,除非入睡,否則他在日程工作外的絕大部分剩余時間都要用在學習上,雖然書本知識和實際經驗往往有相當大的距離,那些紙頁發黃的舊書卻仍然能給他不少參考。所以他其實很少有必須完全放松的狀態,手指在床上敲了幾個莫爾斯密碼,云深無奈地收斂心神,向背后的青年問道“天瀾,你的按摩是和誰學的”
“族中的藥師。”范天瀾說,云深剛剛回憶起那位名叫正骨的藥師和氣的面孔,范天瀾又態度平淡地說了一句,“我看他做過幾次。”
“”云深想,好吧,這又不是吃藥,錯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云深雖然是別人眼中全能的術師,在理工方面的技術水平不低,但有些類似常識他也不是全都能了解的。按摩也是一種治療,也有可能出問題,而且出了問題的話,不一定比吃錯藥好多少。只不過范天瀾是個做事專注的人,他可能對任何人慢待,唯獨對云深絕無可能。
“我已經可以出師了。”范天瀾說。
“這么快”云深感到意外,“你不是前段時間才”
“我的經驗比他豐富。”范天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