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人類憑什么插手我們獸人的戰爭”洛德族長身旁一個臉上帶疤的狼人怒視著阿卡道,“這些比豺狗還要貪婪地追逐利益的生物,你們怎么敢把他們引進我們的土地”
阿卡看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們很大方似的。”
布拉蘭又笑了一聲,那名疤臉狼人轉而瞪向他,其他撒希爾狼人也竊竊私語著,阿卡又平平淡淡地說道,“再說,我們已經和術師結盟了。”
“什么”撒希爾的族長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什么結盟”
阿卡的瞇瞇眼完全不妨礙他表現“就是你想的那樣”的態度,洛德族長和他身旁的疤臉狼人簡直要從地上跳起來,“怎么我們不知道”“你們怎么敢”
“只要不想死,有什么不敢的。你們不是把那個貴的要死的通訊匣子弄壞了我們就算想通知,誰來”阿卡說,“過來幫你們改進曬鹽手段的人類也被你們趕走了,還有,去年虎族部落入侵的時候,你們出過一人一騎嗎”
“我們派過去的人才走了一大半的路,你們就打完了”
“不要跟找虱子一樣找借口,一根毛的作用都沒有,屁的兄弟盟。”阿卡慢吞吞地說,“這是族長的話。”
撒希爾的狼人大怒,疤臉狼人的臉猛然漲的通紅,洛德族長伸手指著他,“你們”
“族長還說道,我們跟人類結盟,是因為他們能干又老實,不會只拿著好處,別的不干還拖后腿。”阿卡說,“另外,不管你們從哪來的誰那聽說了什么,你們現在做的,他和撒謝爾都會記住。”
“你找死吧”疤臉狼人吼叫著站起來,不顧空間狹窄抽劍就朝阿卡劈去,阿卡抬起頭,灰褐色的眼瞳映著迎面而來的劍鋒,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當”
金屬交擊的巨響在林屋中回蕩,跳起來各自拔出武器的狼人們動作也暫停了下來,布拉蘭慢慢抬起頭,暗紅色的雙瞳逐一掃過眾人,他單手拿著大劍,擋住了疤臉狼人下劈的劍刃,令人心悸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火塘周圍,連火中一聲輕微的爆響都要令人顫抖。
“坐下。這像什么樣子”他低沉地說。
看到布拉蘭仍然能夠正常地說話,洛德族才敢長長地呼出剛才憋在胸口的氣息,“聽到沒有,巴卡,坐下”
疤臉狼人忌憚地看了布拉蘭一眼,慢慢地重新坐了回去,但他和這位部落的戰神只隔著他的族長父親,受過剛才的威懾后,他頸后的毛久久不能伏下,其余狼人也各自噤聲。阿卡面無表情地換了個姿勢,在皮衣底下抹了抹手心的汗跡在西海岸,“血劍”就是噩夢的代名這種說法果然不假。
“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些事”布拉蘭問。
洛德族長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布拉蘭說,“我明天帶五百人去撒謝爾。”
“什么”疤臉想說什么,對上布拉蘭紅色未褪的雙眼,又把后面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布拉蘭,你要不要再想一想”只有洛德族長還能說上話,他小心地說,“拉塞爾達的大軍比撒謝爾和赫克爾加起來還要多,你帶著五百個勇士過去,也不過是白白”和他的兒子一樣,洛德把“送死”這個詞明智地留在了肚子里。
“撒謝爾還沒有與我們斷絕盟約,作為兄弟盟,這就是我們的義務。”布拉蘭撫摸著血劍外鞘上的劍痕,說道,“他們還沒有開始打,你們就認為撒謝爾要滅亡了”
“我想象不出其他結果。”洛德族長說,他看了一眼垂眼盯著火塘的阿卡,心中懊悔為什么不讓人在部落入口就殺了他們,“你難道認為撒謝爾有可能贏”
阿卡其實一直在看布拉蘭,然后他聽見那名狼人用算的上溫和的語氣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