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斯卡冷冷地看著他,“要我把你們安置在最好的帳篷里,大碗酒大塊肉送上,一天三次拜見,用最大的誠意懇求一個你們不與我為敵的承諾”
“你不需要這么做。”大薩滿說,“此戰之后,你已是帝國東南的實際統治者,只要你不主動威脅拉塞爾達,苦修院就不會再介入這場戰爭。”
“你的意思”斯卡瞇著眼睛看他,“是說還沒打完”
“現任獸皇得位不正。”大薩滿平靜地說,“帝位爭奪之戰仍未結束,這一次將如兩百五十年前的光陰再現,誰才是帝國的統治者,將不再由個體武力的決定。你是真正的魔狼血脈繼承者,衰落的冰川狼族將在你手中復蘇輝煌,還是沉淪至永夜深淵,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中,而我們將一直看著,直至向真正的勝利者臣服。”
“我不管你們的爛事。”斯卡不耐煩地說,遠東術師連這種戰爭時期都沒間斷給他的圖畫教育,他自己部落的事還折騰不完呢,拉塞爾達不僅有個他連臉都沒記住的獸皇,還有元老院和那一堆貴族,“你們自己玩去吧”
等候已久的狼人終于能夠不受阻礙地將這些不順眼的家伙銬起來,雖然因為手法不熟練而讓過程不太順利,至于那幾名高階薩滿,他們還沒看清自己的族長干了什么,那幾個裝模作樣的老家伙就癱下去了。
異瞳法師突然用家鄉的土語罵了一聲,他用盡方法想得到那些獸人薩滿隱藏的信息,卻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時候得到了答案。
“年輕的朋友,你們可以下來了。”
異瞳法師和藍血貴族一起低下頭,看著不知何時來到樹下的高大狼人。他雙手懷劍,面帶微笑,一雙冰藍色的雙眸卻淡漠如凜冬。
“你們的傷亡如何”處理完那批薩滿之后,斯卡問塔克拉。
“傷亡八十人左右吧。”塔克拉看著第四陣地所在的方位,片刻之后說道。
“就這些”
“就這些。”塔克拉說。
在第四陣地遇襲的第一時間,精靈路德維斯就帶著人和擔架從側翼爬了上去,一路看見的狀況令人心驚,坡脊上的植物被那一場慘烈的自爆爆出了一條條放射狀通道,中心地帶就像有一把巨大無比的鉸刀絞過,不管是什么都被絞成粉碎,外緣的灌木和矮樹被削出了一片片斷面,連巖石上都有深深的刻痕。他們在路上見到了不止一個被攔腰斬斷的獸人,有些凄慘的未能當即死去,路德維斯不得不用自己的權限讓一名衛生兵去給他們一個痛快。
這場戰爭居然如此殘酷,但精靈更擔憂的是在這里戰斗的人們。這些使用新式戰法的士兵身上沒有甲胄,在一名實力幾乎等同于高級法師的薩滿最后的爆發下,這些沒有一點特殊力量的士兵還有什么可憑靠的
爬上那道斜坡之后,他們卻發現自己這邊的情況要比預想中的輕一些。
破壞的效果是明顯的,在迫擊炮位置下,半環形射擊陣地上所有的偽裝都被掀開了,土木工事的右側撕裂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地上血跡斑斑,顯然大部分的傷亡都集中在那個位置,但和那些被活活絞碎和切斷的獸人相比,這些有心構造的工事起到了明顯的防護作用,路德維斯他們到達的時候,陣地兩側正在重新組織射擊位,一些士兵將死去的同伴安放到一邊,另一些人已經拿出了急救包,用完全稱不上熟練的手法為傷員進行急救。緊繃的氣氛籠罩在眾人頭上,卻沒有失去秩序,路德維斯他們的出現讓哨兵一驚,然后在背后小隊長的催促聲中讓開了位置,精靈挎著急救箱一步跨過障礙,明亮的眼睛一掃而過,很快就找到了傷勢最重的士兵,他身旁的年輕士兵用拇指壓住總動脈嘗試止血,同時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