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難怪有人說青樓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
喝完酒,楊玄把酒杯擱下,“外面有北遼軍,我就不喝了,免得回去的路上遇到攔截。”
“也好。”
張度說道“下次多待些時日,咱們痛飲。”
“好”
楊玄最怕的就是張度,這貨喝酒就像是喝水。
楊玄突然說道“我就帶了兩百騎來,這回去的路上就怕遭遇大股敵軍,你倆誰能借我些人馬”
張度一怔,江存中卻笑道“要多少”
“一千”
“嘖”江存中皺皺眉,“好”
他沒問為什么,楊玄也不說。
張度問道“玄甲騎要不要”
“艸動了玄甲騎,相公能把你吊在城門上風干”
楊玄起身,“回頭去陳州,我請客,不醉不歸”
“好”
二人起身相送。
門外,幾個醉醺醺的商人摟著女妓路過。
楊玄止步。
一股子濃烈的酒菜味,夾雜著汗臭,以及脂粉香味撲鼻而來,讓他有些想干嘔。
一個商人斜睨了他一眼,“眼生的小子,莫擋了耶耶的路”
楊玄就站在門外,說擋路過了。
他沒吭氣,在想著黃春輝這個決斷的后果。
一個男子從另一頭過來。
幾個商人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衣食父母,掙開身邊的女妓,拱手諂笑,“見過王公,王公難得來啊今日我等做東,不醉不歸。”
這位王公乃是桃縣的豪商之一,生意不小。這些商人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財神爺,恨不能這位財神爺的手指縫大一些,漏些好處給自己。
王公矜持的道“客氣了,不過”
他的眼前突然一亮,疾步過來。
幾個商人跟隨著他緩緩轉過頭。
王公走到了楊玄身前,拱手,諂笑道“見過楊使君。使君今日來桃縣嗎哎定然是有公干,老夫不敢問。不過可否賞老夫一個臉面,讓老夫做東。”
楊玄正在想事兒,一怔,“客氣了。”
盯著幾個商人的張栩說道“郎君,再不走就要下雨了。”
楊玄回身,拱手,“我這便回去了。”
十余護衛上前,簇擁著他走下樓梯,腳步聲震動著整座樓,下面的客人紛紛避開。
那幾個商人呆呆看著楊玄下去,一人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那是楊使君啊老夫竟敢沖著他耍橫”
那位王公聞言就冷著臉,“膽子倒是不小,若非楊使君大度,打你個半死誰能說什么”
商人又抽了自己一巴掌,賠笑道“可不是,楊使君可是我大唐名將呢老夫不過是一介商人,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是個屁,隨手就放了。”
這話說的粗俗,由此可見商人那種僥幸逃過一劫的歡喜。
少頃,有人去請示黃春輝。
“相公,楊使君說歸途怕被北遼軍攔截,想借一千騎同行。”
劉擎嘴角微微翹起,“小崽子,膽小如鼠”
廖勁也是微笑。
黃春輝淡淡的道“給他”
來人覺得三位大佬笑的很神秘,但不敢問。
廖勁依舊在擔心那事兒,“相公那番話被使者帶回去,不說添油加醋,就足夠陛下震怒了,相公該想想以后才是。”
“身后事老夫想過。”黃春輝淡淡的道“以往的赫連峰顧忌頗多,可如今他沒了兒孫,還顧忌什么此后的北疆將會越發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