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紀雙眸中閃爍著一種叫做智慧的光芒,“可恥的是,明明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卻蜷縮于臺階之下,立于旁人之側。主公若是能手握北疆,何須仰人鼻息”
這是在鼓噪我謀反
“那么”
“自立”韓紀雙目炯炯,“主公據北方而自立,坐觀風云。”
“可畢竟失于大義。”
“主公卻忘記了衛王,有他在,到時主公把他推出來,聲稱有皇帝遺詔,乃是令衛王繼位,可楊松成或是誰卻偽造了皇帝的遺詔”
“小玄子,這不是四爺之事嗎”
楊玄也知曉那事兒,不禁頭皮麻了一下。
這個老鬼,真特娘的是個人物
謀劃深遠,且手段狠辣。
“如此,主公有了大義名分在,便能與長安抗衡。”
“大唐會衰微。”
“大唐一直在衰微。看看皇帝做了什么竟然想自毀干城。若是北疆被他弄亂了,北遼大軍一鼓而下,長安,不安
如此,不如主公割據北疆,憑著主公的文治武功,難道不能把北疆經營為強盛之地弄不好老夫還能看到主公以北疆一地反攻北遼的那一幕,死,也瞑目了”
“你說的我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老夫說的皆是可望可及之事。”韓紀說道。
楊玄盯著他。
那雙眸中沒有惶然,也沒有興奮,仿佛自立這個建議只是小事兒。
主公,果然是有天命在身。
韓紀恭謹的道“主公吩咐”
“那個能不能別叫主公。”
楊玄聽了瘆的慌。
“郎君。”
“哎這個就順耳多了。”
“郎君是擔心什么嗎”
“不是擔心,而是到了哪匹山,就唱哪首歌。”
韓紀秒懂,“老夫期待著北疆處處皆高呼主公。”
錯了
是陛下
“使君”
后面有人喊道“發現敵軍”
楊玄笑道“等了許久,終于來了。”
韓紀回頭看了一眼,見遠方有煙塵。
老賊干咳一聲,“老屠”
正在摩挲長槍的屠裳沒抬頭,“何事”
“你說郎君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你自己說。”
“老夫覺著吧郎君是個絕不肯吃虧的人。”
“嗯”
“可此次郎君卻主動借兵出擊,這違反了長安的吩咐,是主動吃虧,還是吃大虧啊”
“嗯”
“你說說,郎君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沒糊涂。”
“那是為何”
“黃春輝令郎君三月內滅掉三大部中的一部,這是給長安看的。”
“這個老夫知曉。”
“那你可知曉黃春輝此舉何意”
“看重郎君。”
“不只是看重,而是,黃春輝有意郎君在廖勁之后,接任北疆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