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身,“何事”
商人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先前軍中有人鬧事,針對楊副使聽聞好些將士都在其中。”
掌柜一聽就愣住了,“為何”
商人說道“說是什么,那些將士覺著副使操練的法子太狠了,且有人說了,北疆軍如此操練數十年都沒變,憑什么副使來了就得變”
“蠢貨”掌柜怒了,“這變不變的得看人啊副使他老人家領軍廝殺,誰聽聞過敗績”
眾人搖頭。
“這等不敗名將的操練之法,定然是最上乘的,那些蠢貨,深入寶山卻空手而歸”
“是啊”
“若是誰有掙錢的主意愿意告知老夫,老夫給他立個牌子,早晚供奉,視為恩人。可那些武人卻把恩人當做是仇人,蠢貨”
“這是有人爭強好勝呢”
掌柜坐不住了,吩咐伙計,“叫老大來看店,老夫去營中。”
有人問道“你去營中作甚”
掌柜說道“吃苦吃苦,就如同咱們做生意,苦不苦苦可越苦它就越掙錢不是”
“是啊那等整日清閑,無所事事的商人,干不了多久,就得把老本賠光了,尋個苦力養家湖口。”
掌柜心急火燎的,等不及了,“老二老三都在軍中,老夫這便去探視,問問誰摻和了此事,若是誰敢老夫一頓毒打”
眾人面面相覷。
“是這個理,副使一片好心,有人當做是驢肝肺。可咱們的孩子卻不能如此”
這些話,就這么散了出去。
天氣熱,廖勁也躺不住了,叫人把自己背到庭院的樹下。
“那里種些花草,這里弄個池子。”廖勁在規劃院子。
“郎君。”一個仆從過來,“楊副使來了。”
“請他進來。”
楊玄進來,就看到幾個仆役在挖地,把庭院兩側挖的亂七八糟的,不禁樂了,“中丞這是想在家中挖池子”
廖勁搖頭,“坐。”
樹下有席子,楊玄盤膝坐下,背靠樹干,“原先相公在庭院里種了菜,好是好,只是到了夏季,蟲子多不勝數”
“所以,老夫把那些菜給刨了,相公在長安,想來會惱火吧”廖勁說道。
“我以為相公不至于此。”楊玄看著他,“他喜歡種菜,可中丞卻喜歡花草。讓一個喜歡花草的人,每日面對一塊菜地,那滋味。”
廖勁換了個話題,“這幾日感覺如何”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害怕”
“不至于。”
“北遼那邊,新帝登基,為赫連峰報仇的呼聲會甚囂塵上。”廖勁譏誚的道“有人說大戰后,能保北疆十年太平。可何為太平”
“均勢,乃至于優勢,才會有太平。”楊玄撿起一片去歲的落葉,把玩著,“你弱,便是原罪。”
“這話,倒也在理。”廖勁用后背在樹干上蹭了幾下,“潭州那邊要盯著,若是潭州軍補強了,就得小心。”
“我知。”
“你要記住一點。”廖勁看著他,“北遼人的命,不值錢。”
“北遼依舊有不少地方是部族形式。另外,北遼窮困,從軍也是一條生路,戰死了有撫恤,立功有賞賜,故而北遼不乏兵源。”
“你能知曉這一點就好。阻礙北遼再度發起大戰的不是少了什么,而是士氣不振。”
“我已令斥候深入草原打探消息。”
“鎮南部呢”廖勁笑著問道。
“鎮南部橫亙在陳州與潭州之間,保護陳州牧場,作用不小。至于哨探,商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