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栩揚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空著手,和林枋兩個人提了燒烤和啤酒進來。兩個人掀開了魏樅應收到床尾桌子板,絲毫不怕遭天譴。
林枋將燒烤和啤酒擺好,掃視了一圈病房:“時筠呢?”
“三樓。”魏樅應這幾天一直吃的就是醫院的伙食,醫院伙食清淡為主,這會兒看著燒烤唾液已經在分泌了,“女媧補天的時候料不夠所以拿你們兩個心眼去補的吧?”
他們兩個待了很久,等到時筠來病房的時候他們才走。在病房門口碰見時,蔣栩揚和她打了個招呼,時筠沒有回應。
看著狀態不對。
林枋也察覺到了,拉了拉蔣栩揚的袖子,小聲告訴他:“小情侶的事情我們不插手,走吧。”
病房的窗戶開著在換氣,燒烤的味道有點重。
魏樅應還以為她今天不過來看自己了,這次比之前來得晚了好久。
看她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魏樅應喊了她一聲。
她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走過去,將換氣換得差不多的窗戶關上。
室內的燈將她的身影印在窗戶上,窗外漆黑。印在玻璃上的燈冒充著夜空里的月亮和星星。
時筠站在窗前,窗戶已經關上了,她人依舊背對著他:“魏樅應。”
喊他名字的語氣,輕輕的,有些無力。
魏樅應察覺異樣:“怎么了?”
“你能不能放棄賽車?”她問。
語氣清清冷冷。
魏樅應看著她的背影,沒有想到還是這個問題,他的答案沒有變:“不能。”
他回答完,病房里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她依舊背對著病床上的人,魏樅應緊接著聽見深呼吸的聲音,隨后她轉過身,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她抬手將臉側的頭發別到耳后,表情恢復到和平時無二的樣子。原本魏樅應想要說些什么,但看見時筠那變化的樣子他一瞬間啞然了。
她在那一刻仿佛成為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山魯佐德。
是啊,他不想要那些總想著他改變的人,他就喜歡時筠這樣只需要愛他的就夠了。
從那天開始時筠開始照顧起了魏樅應。她似乎也忘記了原本說好的三月見面的時候再好好聊聊這件事。
她忙完自己的事情,剩下的時間都在醫院里陪他,無微不至,之前分手的訊號徹底消失了。
他說吃不慣醫院伙食的時候,她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拎回來了一份營養餐。
比醫院里的好吃多了。
喂飯這活她也攬下來了。
連林枋都夸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就變成了模范女友的標準。
林枋隔天來看他,正巧時筠值班太累,趴在床邊睡著了。林枋壓低了說話的聲音,有點老氣橫秋:“挺好一姑娘,你好好把握。”
每天時筠都睡在那張不大的折疊床上,比他睡得晚,醒得比他早。她認真地遵守著醫生說的一切醫囑,細心地照顧著魏樅應。
白天沒有什么事的時候她就坐在旁邊,將電腦放在床頭柜上寫著文章。
魏樅應也不看電視了,躺在床上看著時筠用功的樣子。
鍵盤敲擊的聲音清脆,她神情認真又專注。
他是個搗亂分子,時筠寫了幾行字感覺到后背上有一只手。
右手沒在掛水,他便用右手去折騰時筠。手撫著她的脊椎,掌心拍了拍她的后背:“后背挺起來,你小心駝背。”
時筠卡著開頭,陷在瓶頸期里,他往自己槍口上撞:“你什么時候還成個爹系男友了?”
魏樅應看她坐直之后,手還沒有收回去:“我不是。”
時筠我打字的手停了,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