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把握不好距離感,書碰到了時筠的胳膊。
說是書,更像是一本日記本。
時筠狐疑地翻開一頁,入目的字她再清楚不過了。
是賀昀的字。
她一怔,拿著日記本的手都有一些顫抖。
他說:“前幾天我和楚恒找到的,我感覺這個東西給你比較好。”
日記本里有一些字句被涂掉了,可能是涉及到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話。
剩下的都是一些無趣瑣碎的日常流水賬一般的記錄。
吃了什么午飯、跑了多少公里、引體向上贏了誰誰誰……
時筠翻著,然后一張對折的紙從日記本里掉出來,紙張還沒有泛黃,打開紙,那是手寫的一封結婚報告表。
楚恒看她下車的時候,還在哭。
他跟著她一起下了車,他糙,身上也沒有帶紙巾。抬手想拍一拍時筠的肩膀安慰她,但到了最后還是沒有落下去。
-
魏樅應買的床墊比較好,不用散味道。
也不在意什么配送費人工費,讓家具店的師傅送貨上門,可惜店鋪沒有幫忙鋪床單的服務項目。
他只好在換掉床墊之后,自己鋪床。正好把床上的四件套都換掉,順帶把房間稍稍打掃了一遍,說是打掃,不過是把肉眼可以看見的雜亂擺得稍微整齊一點。忙完這一切魏樅應給時筠發了條信息,但是消息一直沒回。
等到晚一些的時候,他又發了一條短信還是沒有收到回復。
原本以為她是太忙,第二天發過去的信息再沒有人回復,魏樅應覺得慌。
就像是上一次她不動聲色就離開了一樣。
他拿著車鑰匙穿上鞋,一邊等電梯一邊給時筠打電話。在電梯到來之前電話接通了,她病了。
一刻鐘后,魏樅應看見了時筠。
她額頭上貼著退燒貼,嗓子啞了,臉上寫滿了疲倦。
他的車被路障擋住了,時筠下樓就看見他站在宿舍樓下,有路過的女生回頭看他,他帶著墨鏡叉著腰站在那里。
病來如山倒,她托著發個高燒的身體走過去。
魏樅應把墨鏡摘了,鏡腿箍在領口,因為她玩消失產生的埋怨和生氣在看見她這副樣子之后徹底消失了:“兩天沒見著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時筠不回答,就盯著他。
感冒鼻塞刺激著她的淚腺,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但又專注地看著他,一貫充滿愛意。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手環著他的腰,瘦但是有力。
魏樅應摸了摸她臉頰的溫度,有點高。
他干不出把時筠丟在宿舍里然后買點藥送過來的事情,尤其是看她這個樣子,感覺很嚴重。
時筠這個專業也不需要魏樅應給她送藥,她可比他更知道什么藥比較有效果。
魏樅應把她帶去了醫院。
掛水要連掛三天。
開了藥之后,他們去輸液室里排隊打點滴。排隊的隊伍有點長,魏樅應一手拿著裝著鹽水的藥瓶和籃子,一手摟著時筠的腰,防止她看著這么虛弱還栽跟頭。
今天輸液室里人有點多,扎完針之后,魏樅應舉高了吊瓶,他們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