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抬頭,表情認真:“被喜歡的人開這種玩笑,一旦都不好笑。”
以前林枋問過魏樅應一次,他著實好奇魏樅應的感情態度。不是渣到騙睡而專門去談戀愛,但是他總是談戀愛。
對女生也好,也大方。不玩冷暴力、也不pua……
他說他喜歡女生喜歡自己的樣子。
大約是小時候原生家庭導致的,而可能是身體里遺傳自他老爸的渣男基因。
他享受對著自己生產出愛意,那是童年時候沒從爸爸和媽媽相處中感覺到的男女情緒。
魏樅應當初找時筠也是這個原因,她看自己的眼神騙不了人,里面有太多喜歡了。
光這一點就完美符合魏樅應找女朋友的標準,更別說她還漂亮。
可這也是頭一次,魏樅應在察覺到一個人對自己的喜歡時,第一反應不是歡呼雀躍洋洋得意,而是有些自愧不如。
他真的配嗎?
然而從‘真的配嗎’這個問題開始衍生思考,需要思考的問題太多了。
甚至魏樅應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對時筠的態度,態度還是一開始帶了點喜歡,然后喜歡她喜歡自己的樣子的嗎?
應該不是了,從她上次分手時,照顧自己直到康復前才不聲色的離開,從蔣栩揚婚禮重逢之后,她還是流露出的對自己的喜歡……
她親自手把他腦子里的那份喜歡的形狀揉變形了,他卻好像一瞬間還喪失了重塑的能力。
魏樅應又道了好久的歉,和她說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
但即便如此,時筠沒在公寓里待幾天,倒不是還慪氣,是因為她盲審的結果出來了,答辯的時間也出來了。
她稍微再修改一下論文就可以安安心心準備答辯了。
這幾天魏樅應又開始一個人跟林枋他們出去的模式。
向邵遠看見孤家寡人,孤零零一個人走進來的魏樅應,忍不住笑話他:“這一個個有對象怎么還落單,不成雙成對地來?”
魏樅應剛到,掃了眼包廂里,連他在內就四個。蔣栩揚也沒帶老婆,自己拿著個平板不知道在低頭忙著些什么。
口頭吃虧不是魏樅應能干的事情,他拉開牌桌邊唯一空出來的那把椅子坐下:“物救助協會。”
意思是不虐他們這些單身狗。茶單已經不用上了,魏樅應對著侍應生報了名:“金駿眉。”
茶上得快,人也到齊了,就是牌局還沒開始。
蔣栩揚最近忙投標方案,又忙蜜月之旅的籌備。楚粵叫他做旅游攻略,老婆的命令沒有辦法不遵守。
拿著個平板在牌桌邊認真,那樣子簡直就像是趕作業的小孩。然而在牌桌邊認真,簡直就是對撲克牌的表面侮辱,和對三個不務正業的牌搭子的深層精神侮辱。
林枋:“拿出手機拍一張和平板合照的努力認真的樣子給你老婆看看就夠了,趕緊撤掉你的平板開始打牌了。”
蔣栩揚嘆了口氣,將平板往旁邊一丟,反正還有半個多月的事情,還能再拖一拖,大不了明天午休不睡覺了。
“對了,阿樅。”蔣栩揚理著牌,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幾天我聽說你們家在忙城南那個項目對接的好像是傅望的爸爸,我感覺不簡單,你注意一下。”
魏樅應理完牌了,腳踩在椅子腿之間的橫杠上:“破產最好。”
蔣栩揚看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哼了一聲,看破不戳破:“破產不至于,但是有點麻煩。他們家那個公司最近高層好像要洗牌了,雖然看著股票沒跌多少,但是我估計里面水很深。”
魏樅應:“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