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車票一樣的款式設計,上面寫著賀睢和寧雁易的名字。時間是下個月的月末,還有五十多天呢。
和喜帖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好幾盒喜糖。
看著喜帖,時筠猛然想到了那份手寫的結婚報告表。
她莫名感覺心臟很不舒服。推開陽臺的窗戶,她走到室外,悶熱的暑氣撲面而來。
扭頭能從二樓看見賀睢家院子里的桑葚樹,樹葉蓊郁,然而她從賀昀離開之后一直都在錯過桑葚結果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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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沒見到時筠。
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不想出門。
借口拙劣,魏樅應魏樅應說上門去見她,她也不準。
自己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地方,并不知道她家的門牌號。
一直到蔣栩揚他們都回來了,魏樅應還是連時筠的頭發絲都沒有見到。他們回來的第二天,大家約了一起去吃飯。
說是給那幾個進藏去玩最后黑了幾度的人接風洗塵,也是給魏樅應和時筠慶祝大難不死。
時筠還是沒去。
飯局那天,魏樅應一個人。林枋他們問起時筠,他抽著煙也有點一頭霧水。
只有楚粵垂著眸心事重重。
她隱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隔天她沒讓蔣栩揚送自己回娘家,而是在跑面試的時候直接打車回了家。
吃過午飯之后她直奔了時筠家,正巧時筠爺爺去下棋,和楚粵在門口碰見了。
爺爺告訴她時筠在樓上房間,讓她直接上樓。
老房子的裝修都差不多,楚粵小時候來過,所以知道時筠的房間是哪個。敲房門自報姓名的時候,屋內的人有些驚訝。
房間里的空調有些老舊了,想要制冷就得一直開著。
她披了件薄外套靠在床上,書桌上賀睢的喜帖很醒目。
兩個人也沒有客套的打什么招呼。
時筠看著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樣,簡直比當時從崇州回來看上去狀態還不好。
楚粵在她床邊坐下,問她昨天吃飯怎么沒來。
時筠知道她其實心里明白,也沒有和她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直接說了:“我心情有點……復雜。”
見時筠愿意開□□談,楚粵側了側身體,面朝著她:“和我說說?”
“我突然發現我喜歡上了魏樅應了,我原本以為我對他有感覺只是因為他和賀昀長得像。”時筠曲起腿,手臂抱著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
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問題。
“感覺對不起賀昀哥嗎?”楚粵反問。
時筠沒想到楚粵這么一針見血,她大約能明白為什么那天焦繁要告訴自己那件事情了。
確實把秘密告訴別人,有人可以和自己商量是一件能讓自己輕松起來的事情。
楚粵腿搭在床上,讓自己坐在床邊還要面朝著時筠的姿勢更舒服一些。
“我都不知道我哥會把賀昀哥的東西拿過去給你。我回去之后把他罵了一頓,他們一邊希望你走出去,一邊又給你看這種東西。”楚粵抬手,將掌心搭在時筠的胳膊上,“如果讓我猜,我覺得賀昀哥最想對你說的話,你已經做到了。”
時筠一愣。
楚粵手指隔著外套的布料摩挲著她的胳膊:“那就是喜歡上別人,重新好好的生活。”
時筠:“可是我騙了他,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他。”
楚粵思忖了一會兒:“但現在和以后你喜歡的是他,重要的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