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名字,但事關誰,他們兩個都知道。
林枋討厭她,想當初自己豬油蒙了心還覺得魏樅應虧欠時筠的。沒有想到打從一開始魏樅應就是被她騙了的那個人。多高超的手段啊,要不是那天在酒吧里碰到了那個人,誰能知道?
他對時筠埋怨,也埋怨自己當初什么看人眼光,居然覺得她是個好人。
他自然是站在魏樅應那邊的,他們是一塊兒在美利堅吃了三年苦的人。看著面前狀態不佳的人,自己炮仗似的將她臭罵了一頓,她也一句話都沒說。
林枋:“時筠,你心真狠。他對你不好嗎?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對得起他嗎?”
時筠沒回答,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從教學樓里走出來。
時筠關心他之前那句話。
——“他走了。”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否是讓她更愧疚,林枋告訴了她:“他去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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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手之后,看著一屋子的狼藉魏樅應不想收拾,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沒看時筠,聽著她把東西收拾好,然后離開的聲音。
屋子里什么聲音都沒有了,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最后他買了一張機票。
去了新加坡。
飛機在下午一點鐘的時候降落新加坡市。在飛機上的時候從舷窗往外看就覺得天很藍。
他沒有帶行李,不像是剛從飛機上下來的人,那樣子仿佛是公交車到站了一樣。
媽媽比飛機抵達的時間晚了四十多分鐘,原因是他這個妹妹出門的時候非要給他準備一個見面禮物,路上還有一點堵車,所以來遲到了。
還沒他腿長的一個小屁孩,拿著一個粉紅色的塑料小水桶,拉著他老媽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媽媽身后。
“悠米,這是哥哥。”方瑞彎下腰將女兒從身后拉到前面來,“不是說有禮物要送給哥哥嗎?”
哥哥是沒喊,大概是因為從來沒見過。禮物是她手里提著的粉紅色的塑料小水桶,里面裝著她的玩具和零食。
母子兩個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魏樅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干凈的街道,他有點憔悴。當媽媽的,畢竟曾經是一條臍帶連接的母子,她怎么可能沒發現兒子的不對勁呢。
可是問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說。
年紀差太多,魏樅應和面前這個再小幾歲都能當他女兒的小孩相處不來。
方瑞再婚對象去日本出差了,家里收拾出來了一個客房,打掃的時候魏樅應走在院子里。
院子有一個秋千,看著像是他這個小妹妹的。
草坪沒有將人的腳步聲隱藏住,魏樅應回頭看見她拎著那個說送給他的小水桶走了過來。
魏樅應蹲下身,朝她扯出一抹有些疲倦的笑容:“叫什么名字?悠米?”
她點了點頭。
魏樅應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她依舊點了點頭。
魏樅應起身,手搭在秋千吊索上:“玩嗎?”
她不講話,還是點頭,對他還是感覺陌生,但是又對他很好奇。
悠米坐上秋千,小手抓著秋千吊索,等待著魏樅應推她。
和小孩子建立感情很容易,從秋千上下來,她就愿意喊哥哥了。
方瑞看魏樅應沒有帶行李,準備開車帶他去附近的商場,順便在外面把晚飯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