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方瑞已經起床了,正在給丈夫孩子準備早飯,看見魏樅應拉著行李箱她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眸將手里的東西放下,用圍裙擦了擦手:“我送你。”
和那天來時一樣的路,樹葉上還掛了露水。他們在樟宜機場前分開,魏樅應解開安全帶的時候,動作一頓:“媽,你過得好嗎?”
方瑞看向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但在遲疑了片刻之后,還是點頭:“過得很好。”
魏樅應得到了回答,松開手,安全帶縮了回去,魏樅應手搭在門把手上:“但是媽,一直到我們現在分開你都沒有問我過得好不好。”
方瑞一愣,補救:“你過得好嗎?”
回答她的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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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票不是回國的,魏樅應飛美國去了,看了一場橄欖球比賽又去了斯臺普斯中心球館看了一場自己喜歡的球隊的主場比賽。
這已經是他和林枋他們斷開聯系的第一百六十九個小時。
加州的陽光依舊明媚,海邊沖浪的人也不少。
但是他沒有多留,隔天又跑日本去看了阪神虎隊的棒球比賽。
第兩百一十七個小時之后,他依舊沒有回復任何一個人的消息。
阪神虎隊的實力雄厚,最后贏得比賽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狀態不好,就像是失敗隊伍的支持者一樣。等四周的人都離場之后,他才后知后覺站起身,從側邊的通道離開了球場。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恍惚間聽見很多聲“嗨”,但腦子又自動將這些聲音屏蔽,知道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魏樅應回頭,看著了一個沒想到的人。
是之前一直跟著穆凱的那個女人。
叫什么名字來著?
“麗特?”
好像是這個名字。
麗特嗯哼了一聲:“不用喊得這么疑惑,我沒有改名字。”
魏樅應沒有想到會碰見她,看著她身上穿著的阪神虎隊的應援球衣,還有拿著的手幅,看來她剛剛也在里面看比賽。
魏樅應精神不太好,這幾天連軸的飛行將原本就見底的體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沒記住而已。”
說話真不給女生留臺階,麗特看他要走,跟上他的腳步:“你怎么在這里?”
“因為這里沒有我的通緝令。”他面無表情,看著疲倦又有點心情不好。
麗特本能以為他不是阪神虎隊的粉絲:“支持的球隊輸了也不用這么沮喪吧,這個賽季他們幾乎沒有贏過,你作為粉絲應該平常心了。”
懶得和她解釋。
或許是因為自己之前在京郊幫過她一次,她對魏樅應一點提防心理都沒有。也不管他是朝著什么地方走,反正就一直跟著他。
魏樅應現在就想一個人呆著,他沒有任何征兆地駐足在原地:“能不能別跟我了,你沒有其他事情要做嗎?”
麗特聳肩:“無業游民,我還真沒事情做。”
“穆凱沒比賽了?”魏樅應隨口一問。
麗特:“我和他解除勞動合同關系了,他不是在你那邊挖走了一個技師嗎?我合同到期之后就沒有再續約,所以失業了。”
她講得語氣很輕松,似乎一點都沒有難過。
明明兩個人不止是賽車手和技師的關系。
麗特背著手走在前面,不遠處就是車站了,一回頭看見魏樅應蹙眉若有所思的表情,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