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枕頭離開了臥室,轉身剛走幾步,她才開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臥室門還是被魏樅應關上了,時筠的心也沉下去了,再說愛意的勇氣正在一點點消失,看著關上的房門,她倒在床上有點想哭。
眼淚還沒奪眶而出,他就奪門而入了。
“問問我過得好不好不會嗎?問問我近況如何不會嗎?”
他們都不問自己這個問題,媽媽是這樣,時筠也是這樣。她們都一樣,一樣曾經離自己這么近,但是好像又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他。
床上的人坐起身,愣愣地看著他。
魏樅應吼完,看見時筠愣住的樣子,那一瞬間魏樅應產生了巨大的挫敗感,她無動于衷的樣子就像是在宣告他只是一個替身。
因為只是替身,所以不被珍視。
魏樅應手重新摸上門把手,挫敗地想關上房門下樓的時候,她開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近況。”時筠看著已經轉過身做出關門姿勢的人,“我知道你三年里拿了七個motogp的分站冠軍,腳踝小腿左肩手指都動過手術。你去年比完最后一站就去動了手臂的手術……“
魏樅應聽著她一點點地說著三年里他的賽車經歷,那些自己榮光的時刻她全部都知道。他完全沒有想過她會知道這些事情,他甚至開始覺得她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自己。
一旦被一個人騙過之后,那么對于她所有的事情和言語都會保持一種懷疑的態度。即便里面有真話,即便她沒有再欺騙。
魏樅應譏笑:“資料查了多久?背了多久?”
功課做了這么多來騙他?
她卻好像沒有聽見這個問題:“我只能知道作為賽車手的你,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吃飯。魏樅應,我想知道你以后會不會早睡早起會不會按時吃飯。”
他的吻來得出乎意料。,床榻下陷。
時筠回應得也很熱烈,再進行下去的時候,她說:“你喝酒了。”
他反問:“那又怎么樣?”
時筠疑惑:“能行?”
魏樅應:“試試不就知道了。”
今日夜里馬恩島多風無雨,還沒到花期的山茶花叢在風中搖曳。綠色被夜色吞沒,纖瘦的枝干抵擋不住從海面跋涉而來的夜風,窗戶的玻璃也被風吹得微微作響。
頭發黏在臉頰上,帶著繭子的手捧起了她的臉,魏樅應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時筠仰頭去親他,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偏過頭。
她只親到了他的下巴,她哭腔出現了:“因為你。”
得到了內心深處最想要的答案,可他沒有多少開心的表現。低頭,唇貼上她的臉頰,在溫熱的唇舌之后是堅硬的牙齒,他松口,看著臉頰上的牙印,拇指指腹擦過。
他語氣埋怨:“時筠,你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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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旁邊沒人了,時筠翻了個身只摸到了沒有余溫的另一半床位。她的衣服已經洗好烘干擺在了被子上,手機被壓在衣服下面,來電鈴聲聽著有點悶。
打電話來的是杰夫。
時筠還沒有睡醒,瞇著眼睛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有點著急:“你現在在哪里?我奶奶食物中毒了,我姑姑今天早上去食材供應商那里談價格了,救護車已經把奶奶接走了,你能幫忙去一下醫院嗎?”
時筠睡意一瞬間消失:“怎么會食物中毒?”
她將手機打開免提丟在一旁,穿上丟在被子上的衣服,動作很快,這都是被導師24小時隨時傳召練出來的。
“昨天晚上奶奶沒有吃到披薩,今天早上突發奇想自己做了一個。”杰夫怕這樣解釋時筠還不能理解,“就這么說吧,我姑姑能開快餐店要感謝上帝她在出生的時候完全沒有遺傳到我奶奶的做飯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