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明白了。
她飛快收拾完,下樓的時候腿還有些無力。一樓沒有看見魏樅應,也沒有看見昨天晚上那條德牧。
她打了的士趕去了醫院,凱蒂奶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時筠和醫生簡單地聊過之后給杰夫發信息報了平安,特納太太從供貨商那里趕了過來,將下午還需要參加醫護任務的時筠換下去了。
她把自己停在醫院門口的車交給了時筠:“開著它去吧。”
時筠道謝之后準備接過車鑰匙,但隨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沒收。
這要是收下了,就得少了個和魏樅應接觸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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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其實沒有什么早睡早起鍛煉身體的習慣,但賽車是一項消耗專注力和體力的事情,后來養了狗之后,他得遛狗,漸漸地也能起床鍛煉。
他起床的時候時筠還沒醒。酒精已經代謝完了,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魏樅應還有點懵,光著腳走到臥室門口,看著被子隆起的弧度,他嘴里叼著牙刷過去看了眼。
是時筠。
嘴里的薄荷牙膏被他咽下去了一點。樓下的狗吠了一聲,魏樅應立馬將臥室門關上生怕將還在睡覺的人吵醒。
從二樓樓梯探出頭,沒講話,只是指了指樓下的狗,狗立馬沒了聲。
洗了把臉之后,魏樅應給它套上嘴套,用牽引繩牽著它出門。
一樣的街道,每天早上晨跑不變的路線。
狗也每次都會拱到鄰居院子的圍欄處去聞鄰居種的花,會和紅房子那戶人家的貓吵個架,如果貓心情不好,那么它還要挨一頓打。挨打了心情低落也沒有關系,過了轉角看見附近公園又會變得很開心。
魏樅應還是和以前一樣路過快餐店買了一份早飯,老板已經認識他了,只需要他比個手勢就能知道。只是今天魏樅應摘了耳機,指著窗口菜單上的招牌,抬起了兩根手指。
買早飯已經是在返程的路上了,快餐打包得很快。一手拎著早飯,一手牽著狗。沒走幾步魏樅應突然想到了還少買一個東西,過了馬路走進了藥店。
早上的店里只有一個店員在上班,她在魏樅應進門之前將手機放下了,臉上并沒有帶著上夜班的疲倦:“有什么需要嗎?”
他走過去:“ehc。”
女店員臉色垮了一下,不再面對微笑接待他了。
付過錢,出了店,將在外面吐著舌頭等自己的狗牽著往回家走。可一回家,家里已經沒有時筠的身影了。
他找了一圈既沒看見人也沒有看到她留下來的紙條。
要不是枕頭上還有幾根她的長發,今天早上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
張光煒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好發泄式地將兩份早飯扔在桌上。藥盒飛出去了,張光煒被他嚇了一跳。
“一大清早就發這么大的火?”張光煒走進房屋,看著桌上兩份早飯,“這么貼心?還給我也準備了早飯?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會來找你?”
魏樅應沒理他,早飯也沒有胃口吃了,走到沙發邊,突然喪失所有力氣地往沙發上一倒。
張光煒拿過一份早飯,扯開餐桌邊的椅子坐下來。看魏樅應沒理他,他咋舌,喚著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咬什么的狗:“幺圈啊,你爹這一大清早是怎么了?你又隨地大小便不承認了?還是你把你爹的什么寶貝東西給咬了?”
狗也沒搭理他,再則它搭理他了,他也聽不懂。
拆開漢堡紙,張光煒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視線一晃,看清了狗嘴里的東西,好像是一個藥盒。
張光煒立馬起身,犬口奪食:“你他媽又瞎吃東西,上次吃壞了肚子你又給忘了是不是?”
將藥盒搶下來,張光煒拍了拍它的狗腦袋。狗委屈地嚶嚶了兩聲,賣著慘讓張光煒放松警惕的下一秒,狗頭一伸,它將張光煒手里的漢堡給搶了,穩準狠地用舌頭舔走了漢堡最中間的牛排。
一口全吃進嘴巴里了,生怕張光煒再犬口奪食似的。
“一個啞巴,一個強盜。”張光煒看著手里唯一剩下的生菜和漢堡皮也沒有胃口了。不解氣地抬手揉了揉狗頭。
將手里的沒了牛排的漢堡和從狗嘴里搶下來的東西都丟在餐桌上,藥盒上的塑料膜還沒拆,紙盒上留著幾個狗牙印,看著像是剛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