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于她這么溫柔體貼的行徑,他沒有感恩戴德,也沒有涕泗橫流。他已經吃藥了,吃的是火藥。
他陰陽怪氣:“怎么了?你還會驅魔啊?”
什么跟什么?
時筠狐疑又嫌棄地看著他:“你腦子真的壞了?”
把藥塞在他手里,轉身去廚房給他接了杯水。
他將手里的藥片丟進嘴巴里,抿了口水,下咽:“孫悟空扮金剛,假惺惺。”
“我不是孫悟空,我是女媧。”時筠走到沙發邊上,對著他踢了一腳。
女媧——人類之母。
言外之意:我是你媽。
魏樅應嘶聲,這一腳踢在他腳踝上了,有點疼。
時筠看見了丟在旁邊的簽名照,越過他伸手去夠。照片上的人時筠也不認識,這個簽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也算是完全了杰夫的所托了。
看見她細細打量照片的樣子,魏樅應人往后靠,手搭在沙發的椅背上,模樣有點神氣:“他其實沒我厲害。”
有時候時筠也想服軟,掉些眼淚好好將這件事解決掉。可看他死鴨子嘴硬的氣人模樣,她就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你還不是輸掉了?”
一秒褪去顯擺的樣子,搭在沙發上的手也放下來了:“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看你溫溫柔柔安慰被林枋分手的女生,你這牙尖嘴利的嘴臉在那時候用出來,我絕對不和你要聯系方式。”
“別給自己找借口。”時筠將簽名照放進包里,“我當時罵男人的樣子你也看見了,所以說你這個人肯定會和我要聯系方式的。”
“你倒是挺自信。”
時筠:“這不叫自信,我只是比起某些口是心非的人更了解他自己內心的想法。”
放好簽名照,時筠調整了一下包的肩帶,邁步正要離開。
知道她諷刺的那個口是心非的人是自己,想懟她否認,卻看見她要離開。
嘴巴比腦子快:“你要走了?”
勝利加分。
時筠站在沙發邊上停了腳步,得意洋洋。
石頭已經砸在自己的腳上了,魏樅應干脆將錯就錯。不然這回面子白丟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空位,魏樅應示意她在自己邊上坐下來:“聊聊。”
“護身符所有權?”時筠趕走了幺圈,在離他有點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個在沙發頭,一個在沙發尾。
魏樅應斜睨著她:“我的所有權。”
說完,時筠立馬起身,走到他旁邊坐下來:“早點說嘛,省得我還要挪地方。多費事、”
賣乖地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之后,魏樅應抬手捏住她的臉,手有點用力,看著她的眼睛,魏樅應覺得無奈。
她是比改車攻克不了技術難題還讓他挫敗的存在。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你之前不這樣。”
時筠拍他的手,將臉頰從他掌心里拯救出來:“我之前也這樣。”
“在遇見我之前吧。”魏樅應給她話里的“之前”加了一個修飾詞。
這副談戀愛的樣子應該是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的樣子。
“你是不是對我喜歡你這件事很有把握,你就是覺得你能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明明就是你不對,結果現在是我低聲下氣。”
時筠:“你哪低聲下氣了?我覺得你之前鎖門的時候很理直氣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