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目視前方開著車:“你的腳不是不能開車嗎?到時候車怎么開回家?等我把你送回去了之后,我再開車去機場。”
原來不是想留下來了,魏樅應心頭悶悶的,有點失落:“你今天非要回倫敦嗎?”
時筠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小得意:“怎么?我的朋友,你要收留我給我提供住宿?”
“媽的,能不能不要再說朋友這個詞了?”魏樅應難得一見發了大火,一拳頭砸在車門上,不過隨后又很快恢復過來,“今天我處在的世界禁止說朋友這個詞。”
車快到他家了。
張光煒的電話正好這個時候打過來。
魏樅應接了電話。
“喂喂喂,阿樅。”
魏樅應語氣不太好,有點不耐煩:“干嗎?”
“我一個朋友想要你的簽名照,你能不能幫我朋友……”
朋友朋友朋友……
“他媽的今天別和我提什么朋友!”
掛了張光煒的電話之后,時筠已經下車去拿行李箱了。車鑰匙就被她放在中控的杯槽處,她沒拿。
后備箱被關上了。
她的行李箱被拿了出來。
望著她拿出手機要打車的動作,腦子沒有轉這么快過。打開車門,他快速下了車。將車門隨手關上,力道有點大。
關車門的聲音讓時筠下意識地朝著他那邊看了一眼。
他雙手環臂,微微揚起頭:“我決定了,你來給我當護工吧。我正好過段時間要動手術,動完手術之后回家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我。”
時筠:“你這是……你不想朋友關系了?想發展成雇傭關系了?”
聽見她話里的朋友兩個字即便是這次時筠沒有故意加重音,還是讓魏樅應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他自己給自己立好人人設:“如果朋友關系你照顧我,那是情誼情分,但如果是雇傭關系,我會給錢的。”
“切——”時筠表情有些戲謔,松開手里的行李箱拉桿,手背在身后慢慢朝著車邊的人走過去,踮起腳尖,她的臉和他的臉湊近,“魏樅應,你明明就是很想讓我留下來,你就不能別扯這些虛的嗎?承認你就算是經歷了之前種種,但你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我了,也不是一件多丟人的事情。”
她越說到后面聲音越輕,說話的氣灑在魏樅應的下巴上。她的洋洋得意刺痛著魏樅應可憐的自尊心,他抬手將她腦袋按下去了。
“那你走吧,快點走,別誤機了。”
始終貫徹落實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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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在手術前一天住了院,從下午開始各種檢查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時筠在旁邊和醫生交流的樣子,仿佛她才是主刀醫生。
張光煒有點佩服她專業的模樣,等醫生走了之后,張光煒悄咪咪地問時筠:“如果你加入了手術的醫生團隊,那么他這一刀挨了,能少點人工費嗎?”
時筠看張光煒模樣認真,自己也一本正經地跟他開起了玩笑:“大概率不能,我怕仇恨戰勝不了醫德,給他把腿鋸了。”
張光煒幸災樂禍:“那你豈不是后續當護工照顧他也有下手的可乘之機?”
時筠挑了挑眉毛:“快去問問他害不害怕?”
講話的那兩個人仿佛他死了一樣,魏樅應黑著臉躺在病床上,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白眼,泄憤似地大里咬著蘋果,牙和牙碰撞的聲音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