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來。”說完,魏樅應蹙眉,還是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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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筠從魏樅應的儲藏室找到了一個望遠鏡,還是一個天文望遠鏡。清掃了上面的灰塵,時筠費力將它搬到了三樓的陽光房里。
她不會調試,但這年頭網上什么教程都有。
她架好望遠鏡,順道把陽光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魏樅應扶著樓梯扶手自己上到三樓的時候,時筠正在打掃陽光房的沙發。
他被灰塵引得打了個噴嚏,正在打掃的人看見他了,轉身去把窗戶打開:“你怎么上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她怎么突然想到折騰望遠鏡了,順道看看她在干什么。
結果便是費力上樓,卻看見她在打掃陽光房。
魏樅應停在最后幾階臺階下:“我肯定比六十歲老頭壯碩,但你也不能天天吧?”
“去你的。”時筠將抱枕拿起來,抱枕對抱枕撞了兩下,灰塵像是炸開的蒲公英,“我是今天答應了杰夫幫他看著點道斯的繼父什么時候回來,給他報信。”
魏樅應哦了一聲,難怪把望遠鏡都翻出來了。他邁上最后一階臺階后,抬手等時筠過來攙扶自己一把。
時筠走過去前將一個抱枕放在沙發上,一個丟在地毯上給他放腳。
她安置好魏樅應,繼續擺弄著他的天文望遠鏡:“你怎么想到買這個了?”
“有錢。”
其實是沖動消費,某一天看見新聞說有流星會出現,他腦子一熱就去買了一個天文望遠鏡,最后等流行雨都結束了他還沒有調試好望遠鏡。
時筠將望遠鏡對著東面:“你有錢,你付我8英鎊。”
杰夫在短信上說他和道斯約了一刻鐘之后見面,時筠將望遠鏡調試好,不想繼續看隔壁街區那個倚著電線桿摳鼻子的小孩,反正杰夫還沒有和道斯見到面,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沒繼續揪著8英鎊說事。
倒是有點苦口婆心了:“你有錢也要省一點,留點錢看病養老。難不成六十歲了還開賽車賺錢吃飯?還是啃老?”
“啃老?得了吧,我爸現在還沒有我有錢。”魏樅應輕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帶了些解氣,“前兩年他和別人合作,出了事情,大半輩子的錢都被套進去了。現在就一點養老的錢養著我爺爺奶奶他自己還有我那個便宜妹妹。”
解氣的樣子里沒有半點再對親情的留戀。
時筠沒出聲了。
他永遠都不會和家里人和解,他并不需要那些只會讓他反感的親情羈絆。他是一個心狠的人,一旦做出的決定,一旦表明的態度便永遠沒有回旋的余地。
或許,她也永遠不會再取得魏樅應的信任。
看她垂著眸不說話的樣子,魏樅應知道她在想什么,假裝什么都沒有猜出來:“別想了,有錢也不會給你漲工資的。”
她將情緒壓了回去,臉上的表情立馬回歸最近插科打諢的模樣:“懂,因為你喜歡我。你怕我有錢了就跑了,沒事,盡管用8英鎊套住我。在我還沒練會游泳游回國之前,我就一直跟著你混吃混住。”
一刻鐘后,杰夫來了條信息,他已經站在了道斯家門口,朝著三樓觀察他的人左扭右扭。
魏樅應拉了嘴角,看著杰夫,但偏了偏頭朝著旁邊表情差不多的時筠吐槽:“他是真的覺得他那件紫色帶大花的毛衣很好看嗎?”
時筠回答,因為不管真假,答案都讓人心疼。
目送著杰夫走進屋,時筠開始幫他盯梢。
時筠看著東邊,魏樅應被她使喚看著西邊。
工作日的街道上沒有多少人,時筠看了一會兒就閑得想要玩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