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緩緩放在了云航身后的鮫人身上。
其實仔細看,這張臉還能看見一些熟悉的影子,比如那雙深邃的眼睛,比如耳鰭上留下的疤痕。
安德夫人不可置信,眼珠瞪成一個極限的弧度。
“是你”
空氣中突然涌上陌生的氣息,緊緊將她包裹住,她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繭里。
安德夫人拼命喘息,雙手不斷砸著胸口,似乎這樣就能汲取到更多新鮮的空氣。
胸前戴著的珍珠項鏈被她扯落,散了一地,五官漸漸扭曲。
砰,她整個人砸在了地上,指甲使勁扣著地板,發出刺耳的刺撓聲。
她處在在崩潰的臨界線,就在安德夫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那股陌生的壓迫感突然散去,風從戶外吹來,氧氣涌入鼻腔中。
安德夫人抬頭,瞳孔布滿血絲,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優雅不再。
云航面色驚恐不已“夫人,你怎么了護衛隊,護衛隊保鏢”
嘩啦啦,門外頓時沖進來一群人,除開云家的保鏢,還有聽到求助警報的護衛隊。
滄月盯著他們,瞳孔又開始隱隱泛紅,呲牙。
屋內海潮氣息緩緩升起,護衛隊長察覺到這股不同尋常,頓住上前的腳步,皺眉在屋內巡視。
云航回頭看了滄月一眼,后者臉色頓時垮下來,室內重新恢復正常。
那一瞬間的壓迫感仿佛是錯覺。
護衛隊長仍不敢放松警惕,用儀器探測了幾次,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后才放下心。
看到安德夫人的模樣,他同樣被嚇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安德夫人來拜訪我,但是我今天不想見客,她就闖了進來。”云航目光落在她身上,后怕地退了一步“然后突然就這樣了。”
護衛隊長上前將人扶起“夫人,還好嗎”
然而對方卻說不出話,喉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破漏的風箱。
護衛隊長臉色頓時嚴肅下來。
“她可能是生了什么病。”云航臉不紅心不跳“你們快帶她去醫院看看吧,她的精神狀態很奇怪,我有點害怕。”
b區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護衛隊長不敢大意,連忙讓人去將車開過來。
“讓您受到驚嚇了,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護衛隊長懇求道“調查結果出來前,希望您不要將這件事情傳播出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云航自然無比配合。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安德夫人想解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接下云航給她扣下的這頂帽子。
她被攙扶著下樓,期間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年輕人臉上關心不再,只有冷漠。
別墅重新恢復寧靜,云航給被安德夫人推傷的傭人放了假。
第一次干這種事情,有點刺激。
云航沒想對安德夫人做什么,但對方步步緊逼,非要來送死,他攔不住。
回到屋子里,他仰躺在床上。
滄月跟進來,乖順地躺在他旁邊,耳鰭抖動,毫不掩飾的開心。
航航在幫他出氣。
他很高興。
滄月忍不住把頭往云航那邊湊,想讓對方摸摸自己的耳朵。
結果云航不僅沒有摸他的耳朵,甚至揪了一下他的臉,教訓他“知道錯了嗎”
滄月看他,一臉迷茫。
云航嘆氣“上次你怎么答應我的,不會在外人面前隨意暴露能力,這么快就忍不住”
滄月自知理虧,情緒瞬間變得低落。
“不過,”云航的手指往后移了幾分,指腹刮著他的耳鰭,“今天例外,誰讓她欺負你呢。”
這次算了,等下次滄月再犯,他再教育。
云航悄聲嘆氣,滄月在他這里的底線,越來越低了。
到底舍不得他受委屈。
滄月把頭埋在云航胸前,情不自禁勾住他的雙腿,做出占有的姿態來。
云航已經習慣,連掙扎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