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號晚上,金少炎在飯桌上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我心里也很難受,站起來說:“跟大家說個事,明天少炎要出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今天喝完這杯離別酒,咱們有緣再見。”
我挺恨這句話的,以后的曰子里,想見金少炎很容易,但再想跟他一起就著果醬喝茅臺、在地攤上吃烤肉、討論液體避孕套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剛說完這句話,李師師就瞪大了眼睛,我能看見她目光里的錯愕和失落,金少炎跌跌撞撞地離開飯桌,我跟著他出來,金少炎坐在賓館的樓梯口,滿臉通紅,見我走過來,跟我說:“有煙嗎”
我們倆抽著軟白沙,金少炎揉著臉,聲音沙啞地說:“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和小楠,我也會想念他們的,有時間帶贏哥查查血糖去吧——”
我勉強笑道:“你說反了吧,最舍不得小楠才是真的。”
金少炎突然抽泣起來,他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嘶聲說:“我是真想有你這么一個哥。”
我摟著他,眼睛也有點難受,說:“明天強哥救完你會常找你的,咱們以后還是兄弟。”
金少炎痛苦地說:“強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消失了這段記憶,我就不是我了,又成了那個飛揚跋扈的混蛋。”
“我會幫你的,就怕你到時候又是那個德行。”
“相處了這么久,除了錢我都不知道該送你什么好,我本來是把包子干活的那間店買下來送給她的,又怕會破壞了你們現在這種幸福,你要好好待她,她是個好女人,長得也還……反正你以后有錢了可以帶她去整容。”
我也不禁笑了,說:“你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都說了吧。”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眼睛里星光閃爍地說:“我最后一個請求——強哥,你一定要介紹我和小楠認識呀!”
我把打火機狠狠砸在他頭上,他抱著頭委屈地說:“你不是連這點小事也不答應吧”
我嘆口氣:“你知道小楠是誰嗎”
金少炎馬上就明白我在說什么了,他顫聲問:“是誰”
“她本名叫李師師。”
金少炎豪不為所動:“那又怎么樣,我是真的喜歡她的,我甚至會娶她。”
“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再介紹你們認識,她只有一年時間,所以不管是你甩了她還是她早早的離開了你,對你們都是一種傷害。”
金少炎悲傷地哼哼說:“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第二天我們一起出門,9點40分,我們一起到了金廷大廈,他藏一個安全的地方后我只身上了16樓,如花告訴我,金少炎今天根本就沒來公司,我一看表,已經過去了5分鐘,我額頭汗下,直接打給金1,電話響了很久金1才接起,我跟他說了半天他才想起來我是誰,恍然說:“我把這事忘了個干凈,這樣,你來麗晶大酒店,在門口等我一會,我馬上下來。”
好在事情還在控制內,但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金少炎以后,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哆嗦著說:“我出事就是從麗晶出發的……也是10點,想不到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我們又回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