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解釋清楚這里將是以后他們的容身地并且今晚要在那片空地上安營扎寨時,徐得龍很堅決地否定了我的提議,他認為那里太暴露了。
其實這又沒人看,暴露點怕啥
最后他們就在與那片空地遙遙相望的地方扎了營盤,那帳篷我還真沒用過,但士兵們在這方面很有天分,徐得龍滿意地摸著綠軍布的帳篷說:“結實!而且還能防水,短時間內還防火——都是你做的”
我對他不聽我的很窩火,我覺得要是岳飛來了肯定會虛心接受我的意見,哪怕他內心不認同。畢竟我是地主而且在這活二十多年了,看來將和兵在政治謀伐上就是有差別呀。
營帳扎好,我才發現我的腿已經軟得跟門簾子似的了,以這個狀態想往回騎,那么撲街這個詞就是給我準備的了,300人打開61頂帳篷,其中一頂是存放那些箱子的,我跟徐得龍商量,先在那個帳篷里睡一夜,徐得龍笑道:“你睡吧。”
300人,搭帳篷、到睡進去只用了不到5分鐘,除了布料抖開和砸帳篷腳的聲音,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看著就有點恐怖了,現在連我也看出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或者說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沉默掩飾不住活火山要爆發的跡象。他們他媽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明天得買幾件口香糖去,老這么憋著,還不都得口臭了
出于習慣,他們派了兩個人負責警戒,我說都跑了一身汗怪累的,快睡吧,人家根本不理我,說是一身汗,其實就我一個人是這樣,站崗那倆碰巧是推我那倆,心里不定怎么鄙視我呢。
躺了一會我肚子開始叫喚上了,我這才想起他們跟著我跑了一夜,水米未進,這可絕對是我這個主人失職了,可這些人一個叫苦的也沒有,我這心里就更過意不去了,要么怎么說聾啞孩子更招人憐呢。岳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我要不管他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逾越了這個道德底線……
我們睡覺的時候已經東方魚肚白了,早上不到8點的時候我被他們吵醒了,走出帳篷一看300個人正人手一朵喇叭花撅著屁股在收集草葉上的露水喝,有兩個士兵在收拾一堆死兔子,已經有人點起了火,支上了烤架,徐得龍見我醒了,指著我帳篷腳一排喇叭花說:“那是給你準備的。”
我低頭一看,一長排喇叭花里都蓄滿了收集來的露水,瘦點的人洗澡都夠用了,這得花多長時間啊
我眼淚汪汪地說:“這個留下泡茶吧,你們要想往飽喝——”我一指遠處那幾棟破房說,“那里有自來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