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后我會以一種宏大的胸懷說:算了,既然都答應你了,就簽吧。陳可嬌聞聽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納頭便拜……不,是寬衣解帶!
我一大早就在當鋪廳里轉啊轉啊等她來,搞得去上班的包子關切地問:“強子,痔瘡又犯啦”
上午10點一過,一個衣著非常得體的男人走進我的當鋪,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我對面從包里掏出一大疊資料,我看著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張口結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問題出在哪,笑著說:“蕭經理可能已經想不起我了,鄙姓陳……”
想起來了,陳助理,賣給我聽風瓶那人,一看見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從目睹了那只聽風瓶遭二傻那樣,我對吹氣現象深惡痛絕,包子過生曰那天連生曰蠟燭我都沒吹。
這人來又有什么好事我很熱情地跟他握了手,問他:“這次陳先生有什么關照”
“哦,是這樣……”他把那堆文件都擺到我面前:“是昨天您和陳可嬌陳小姐協商的那件事,今天我把文件都帶來了。”
我驚訝地說:“你們居然是一家你是她哥還是她弟”
“呵呵,我只是陳家的私人助理。”
我恍然說:“陳是賜姓對嗎你以前姓什么”我這么說沒惡意,就是想起了過去很多有錢人家的家奴,只有特別得寵的才有跟著主子姓的資格,你像楊國忠、和紳、華太師什么的。
陳助理面有不愉之色,勉強笑道:“蕭經理別開玩笑,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覺得我這句無意之失有點傷人,于是很快跟他進入了主題。這陳助理別看說話虛文假醋的,可辦起事來是很干脆的,他把酒吧各種相關憑證和文件一一列開,三言五語就說清了情況,現在只要我把當鋪這方面的文件拿來一簽,這筆買賣就算做成了。
可是我還沒羞辱上陳可嬌呢!
我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做虛捏拂塵狀,一副洞察一切的樣子說:“你家陳小姐在這個時期把店當給我,不可謂不精明……”我下面的話還沒說呢,陳助理就插嘴道:“對了蕭經理,那只價值200萬的聽風瓶在這次地震中沒碎吧,哎呀我們早以前不知道要地震,要不也不該把這種風險這么大的投資給蕭經理做了——雖然只賣給你20萬。”
人家的意思很明確:投資就會有風險,想賺錢又怕擔風險,還開個毛的當鋪。
而且這姓陳的字里行間也提醒過我了,那只瓶子真正值多少錢他不是不知道,他舊事重提就是在羞辱我,臊臊我,調教我:別占了便宜還賣乖,吃著他豆腐還得讓他覺得我是花了錢的主顧,不能當面說著他有氣魄,背后還罵人家:饒你精似鬼,照喝小強的洗腳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