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見過去市政斧抗議的都有。”
“那你到南天門靜坐去吧!”
我找了個小盒把餅干仔細收好,這才指著那個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人問劉老六:“這是誰呀”
劉老六拍拍這人的肩膀,跟我說:“這位從30歲以后就沒怎么吃過糧食,胃里存不住東西,喝了一碗酒就醉成這樣了。”
這人醉得快,醒得也快,劉老六這么一拍他,他立刻從桌子上撐起來,這人一起來不要緊,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這才看清他大熱天里居然穿了一件黑糊糊的大皮襖,上面結滿嘎巴,一股酸臭氣襲人,更為恐怖的是,這人滿臉大褶子,胡子拉茬,臉上同樣嵌滿油泥,但是一雙眼睛充滿警惕之色,一閃一閃的四下打量,仿佛常年處在危機之中,但是目光堅定充盈,讓人不敢逼視,在他懷里,緊緊摟著一根棍子,大概這棍子上以前還有小旗兒一類的東西,但是現在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了。
我不禁往后挪了挪,驚詫道:“你是歐陽峰”
大熱天穿皮襖,可見此人內力精湛,而他懷里那根棍子,八成就是他常常用的蛇杖了。
劉老六道:“什么歐陽峰,這是位侯爺——蘇侯爺!”
“……孫侯爺悟空”
劉老六滿頭黑線:“蘇武!蘇侯爺!”
我只覺得這名字滿熟,道:“蘇武是誰”
劉老六嘆了口氣道:“你們上小學的時候歌里沒唱嗎——蘇武,留胡節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
我急忙站起身,肅然起敬道:“這就是那位大漢使節蘇武”
劉老六道:“就是他了,蘇老爺子在匈奴地留了十九年,歷經三代漢王,最后賜爵關內侯。”
我啞然道:“當了侯爺怎么還是這德……呃模樣”
劉老六感慨道:“蘇老爺子回到漢朝以后不敢絲毫忘記自己受過的屈辱,放著豪宅美食不去享受,依然是從前的裝扮,一來是鞭策自己,二來也是警示后人,他一直想再以大漢使節的身份出使匈奴,不過沒有實現,他手里拿的就是當年那根旌節。”
我不由得即感又佩,伸手在蘇武拿著的那根棍子上摸了兩下,蘇武往后一撤身,沉聲道:“你干什么”
我委屈地說:“看看也不行”
蘇武厲聲道:“除非我死!”
劉老六道:“那是蘇侯爺的命根子,除了漢朝皇帝,別人碰也別想碰一下。”
我心想命根子長到懷里這到有趣,不過我可沒敢說,三言兩語之間我已經奉蘇侯爺為我的新偶像,再說他那根棍子看上去很結實的樣子,鑿在頭上恐怕我就是第二個冉冬夜了。
我把劉老六拉在一邊悄聲說:“怎么沒來由地把蘇侯爺請來了我這些客戶的先后次序是怎么排的”
劉老六道:“本來秦檜之后是幾個武將來著,但是你這出了事以后我們再往下排人就有了顧慮,那些武將仇人多,恐怕讓你的對頭有機可趁,所以我們現在安排人都是以文人和不關緊要的人為主,蘇侯爺應該沒什么問題,我就不信你的對頭能再變出一個匈奴國來。”
我看了看蘇武跟劉老六說:“我能領他先洗個澡嗎蘇侯爺太味了!”
“那隨你的便吧,記住順著他的意就行了,蘇侯爺受了這么多年的罪,什么都看開了,現在他就是放不下那份執念,總還想著報效國家呢。”
我說:“行了,那你走吧。”剩下的事我就輕車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