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六臨走的時候摟著我的肩膀很動情地說:“小強啊,我對你夠意思吧”
我把他推在一臂之外:“停,停,有事直說!”
“……你看,你跟酒廠把那合同簽了以后每個月少說又有幾百萬的收成了吧”
我把包拎在手里:“你要多少”簡言之,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等待它的有獵槍——他要敢要500以上我就拍他!
劉老六好象已經算到了我的底限,小心翼翼地沖我張了五根手指,我捏出5張票子給他:“夠了吧”
劉老六嘿嘿道:“果然是有錢人了,其實我只是想要50,對了,你那輛摩托也沒用了吧”
我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找見從村長那討來的摩托鑰匙扔給他:“在當鋪胡同口停著呢,自己開去。”
劉老六又把鑰匙丟還給我,笑嘻嘻地說:“不用了,我已經拿鐵絲捅開了,就是跟你打聲招呼。”
我終于忍不住了,抓起個啤酒瓶子就丟了過去,劉老六早已經飛一般跨在摩托上,兩根電線一搭,一陣黑煙翻滾消失在我眼前。
送走劉老六,我翻回身跟蘇武說:“蘇侯爺,咱洗澡去”
蘇武茫然道:“什么是洗澡”
我惡寒了一個,想到這位在冰天雪地里放了19年的羊,可能連液態水都沒怎么見過,也就釋然了:“就是沐浴。”
我原以為他會拒絕,想不到蘇武很痛快地說:“可以。”
我把他帶到車上,發現蘇侯爺對外界的一切都無動于衷,只是眼神堅定地摟著他的棍子,19年的苦寒生活已經讓他忘了一切人間享樂,連起碼的溝通也不會了,他現在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想了一下,很快否定了帶他去洗桑拿的想法,他這個形象絕對得引起轟動,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想我們的蘇侯爺遭人白眼,老蘇為了保住民族氣節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英雄流血再流淚,一想到他受到的苦難,我立刻有了計較:帶他去我的別墅!我要讓侯爺好好過幾天舒坦曰子,現在那里只住著一個秦檜,太便宜這老殲臣了。
我打開車窗,加大馬力開,讓風猛烈地吹進來——侯爺身上的味實在太惡了!
我們到了地方,我順利拿鑰匙捅開房門,家里除了一股方便面味居然收拾得很整潔,秦檜穿著一身柔軟的睡衣癱在沙發里愜意地換著電視頻道,見我進來懶洋洋地沖我一揮手算打過了招呼,蘇武一進門秦檜就嚇得跳了起來:“你領回來個什么東西這是”
看來自古忠殲不對路,哪怕是朝代不同,兩人這一對眼不用說話報名都自帶了三分敵意,蘇武掃了秦檜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秦檜顧不得說話,光著腳跑到蘇武面前,用面紙墊在手上扯蘇武的棉襖,一邊叫道:“換鞋換鞋!”
蘇武二話不說,用手里的棒子狠狠給秦檜來了一下,秦檜抱著頭慘叫道:“你怎么打人呢”
我看得樂不可支,此人此景,真是對歷史最大的撫慰,這就叫邪不勝正啊。
等我一報蘇武的名字,秦檜果然立刻蔫了,不管別人說秦檜,他總歸自詡是文人,只要是文人,那就不敢對蘇武不敬,是臣子就當以蘇武為楷模,當然后面這一條秦檜可以完全無視。
我把蘇武帶到衛生間,給他放好一池溫水,把一套嶄新的衣服擺在旁邊,恭敬地說:“侯爺,您請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接喊我。”
蘇武點點頭,先把棉衣棉褲脫下來交到我手上,我小心地提著這兩件寶貝替他掩上門,蘇武的外衣穿得很有特色,只要不在人身上,你絕看不出來那是兩件衣服,油光锃亮,而且里外已經沒一根毛了,據說蘇侯爺斷糧的時候指著它們過了好幾個冬天,毛應該都在蘇侯爺肚子里了。
這樣的寶貝我可不敢給扔了,只好就先放在洗手間門口,然后我就發現這兩件衣服居然不倒,就那樣自己站著,像是一副中世紀的騎士盔甲,忠心耿耿地守衛在主人的門前——這衣服都穿挺了!
趁蘇武洗澡的工夫,我四下查看了一下,發現秦檜的臥室更是收拾得一塵不染,有不少我買來撐門面的外文書都被他搬到這家的書柜里了,桌上還擺著一本攤開的英文小說,我驚問秦檜:“你能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