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啊,睡了沒”剛一接通,舅舅邵燁霖的聲音就沖了出來。
“還沒,邵律師怎么了”
“哎喲,是這樣,舅舅的律所最近下鄉法律援助呢,很適合你啊,要不要來看看”
邵燁霖是位律師,自己開了家律所,能力強,水平高,一年接個人案子就能年入百萬,更別提整個律所帶來的收益。
事業成功了,邵燁霖就總想回饋社會,農村法律意識低,一些糾紛也求助無門,每年邵燁霖便會抽出一段時間下鄉普法,順便法律援助。
不過這些活到底是需要經驗,還在學校的大三生干不了太好,一般去了也只是負責做做記錄,干助手的活,樓初一聽就明白了“舅舅,您的助手又跑了啊”
“哈哈哈,被你猜著了。”邵燁霖沒有被戳穿的尷尬,“明天沒課吧,早上我去接你,這會你先準備準備,就一天時間,不會讓你打白工,也確實對你有幫助。”
“行吧。”樓初答應下來。
收拾好東西,臨走前,樓初又去查看千稚水的情況。
千稚水睡得很香,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已經把自己團成一團,側躺著抱住被子,一條腿大喇喇的翹了出來。
樓初笑了,幫他重新蓋好被子,輕聲“你究竟對誰說的,明天要回答我。”
千稚水不知有沒有聽見,迷迷糊糊回了句“嗯”。
“不要糊弄我。”樓初說。
“嗯”千稚水蹭了蹭樓初的掌心。
“你今晚就在糊弄我。”樓初一笑,撩起他的額發,俯身,在他額心親了親,“晚安。”
窗外,繁星灼灼,蟬鳴構成獨屬于夏夜的聲音。
大門被關上,走廊上的聲控燈亮了起來,映出一道長長的人影。
樓初獨自一人走進電梯,心臟跳得過于快了。
直到這時候,他才恍惚意識到一件事。
他居然在千稚水睡著時偷偷親了他
第二天。
千稚水猛然從床上坐起。
雖然昨晚睡得不錯,但宿醉的后遺癥還是顯現了出來,頭疼欲裂,像有只手硬生生掰開腦仁似的。
心臟也由于驚醒而砰砰狂跳。
千稚水一臉呆滯的看著前方,心如死灰。
完了,他昨晚好像一不小心表白了
后來呢后來又發生什么了
喝醉后的千稚水想不起太多事,記憶只停留在樓初來酒吧找他,他攥住樓初領口一股腦的把想說的話全說了的畫面,樓初什么反應,怎么回到家的,怎么躺上床的,他一概想不起來。
千稚水用力揪了好幾下被子。
他了解樓初,他知道樓初不會和任何人糾纏不清,也從來不會給任何人留希望,但凡有人對他表白,必定直接拒絕并且刪好友,非正事私底下不再聯系。
早在入學前,他就在論壇上看到過一通鬧劇,一位告白失敗的同性求和求到論壇上了,直言沒法成為情侶,可以繼續做朋友,但樓初仍然沒有給對方一絲機會。
樓初的感情觀和他本人一樣筆直,有些感情變質了就是變質了,沒有從“喜歡”又重新回歸到“朋友”這一說法。
所以千稚水不敢告白,生怕一不小心溢出來的喜歡會讓他成為拉黑刪好友無正事不聯系的其中一人,也正是因此,昨晚千稚水看到樓初并沒有“明確拒絕”魏淼時,會難過到進酒吧借酒澆愁。
可是酒精卻讓他時時刻刻保持理智,小心翼翼維持的關系變得岌岌可危。
就特么不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