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才聽見她在小聲啜泣。
孟婉兒“師兄別過來,你先出去,我不想被你看到。”
陸青塵皺起眉“到底怎么了”
這一路她都奇奇怪怪,不說話,喜歡一個人待著,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沒事”
不可能沒事。
如果只是身體不舒服,她不至于這樣,陸青塵最擔心她會不會撞了什么魔魘。
這魔域中頗為詭譎,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中了什么陰邪的術法,被他人操控。
陸青塵強行將她扶起來,孟婉兒并未掙扎,她哭著抬起臉。
滿面淚痕之下,左邊臉頰竟有一處傷痕非常猙獰,腫脹起來,從嘴角一直蜿蜒到眼睛下面,乍一看像是趴著一指寬的蜈蚣。
陸青塵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剛才睡覺時被蟲咬了,你別看我這樣子太難看了”孟婉兒拿手遮住臉。
孟婉兒一向珍惜她的容顏,這種時候,陸青塵也不好強行去看。
他非常關心,問“看清是什么蟲子了嗎”
“沒看太清,但似乎是血魄蟲”孟婉兒哭了起來,“師兄,我怎么辦,我會不會以后都毀容了”
血魄蟲
陸青塵眉心緊擰,提著劍,在房間里檢查一遍,沒發現有血魄蟲。
這種蟲他也沒親眼見過,只聽說過,這蟲非常厲害,起源于魔域,傳聞是從龍生活的地方長出來的,像蜈蚣那么大,卻能一夜之間吸干人的血和靈力。
聽說,這是魔主所飼養的,無比陰險惡毒。
萬幸,孟婉兒這回只是被咬了一口。
若是再遲一點,后果不堪設想。
陸青塵沉下目光。
魔域里有醫修,但那些都不可信。
現在必須盡快返回宗門,黃綾曾經歷過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她是見過血魄蟲的。
“別怕,有我在,”陸青塵柔聲安慰,“今晚我們就去找離仙草,找到后立刻返程,你的臉一定會沒事的。”
孟婉兒點了點頭,她坐好,陸青塵幫她重新戴好面紗。
何師弟就等在門口,準備立刻出發。
陸青塵牽著孟婉兒,他的側臉清雋而溫柔,孟婉兒心跳不已,卻又感到莫大的不安。
她桑桃
竟然真的活過來了
不是像那三年,在冰棺里好像植物人那樣半死不活。
她變得活生生的,能走能說,看起來那么鮮活。
“青塵。”孟婉兒只有在私下密會時才這樣叫他,她問,“今天那個,真的是桑師姐嗎”
“那當然,桑師姐是三洲第一美人,還是從小跟陸師兄一起長大的,誰認錯,師兄也不會認錯”何文星說。
陸青塵目光有些失神,他又想起方才那一幕了。
“不錯,一定是她”
他想到什么,對何文星吩咐道“今晚拿到離仙草后,你帶著婉兒師妹立刻回宗,我留在這里找桑師姐。”
孟婉兒攥緊了袖口。
她忍了又忍,什么也沒說。
無論如何,必須找到桑桃,只要她回到清侖宗,也許那片碎玉會自己回來的
三人隱匿了身形,加速朝魔域后山而去。
魔域大致就分為兩處,一處主城,一處后山,主城東南西北四條街,相對平靜一點,后山就是群魔亂舞,住的都是魔域本土居民,臭名昭著的赤血谷就在后山。
傳聞魔主已經復活,而赤血谷就是他的老巢。
離仙草只生長在赤血谷。
桑桃從噩夢中驚醒。
這回和上次噩夢不同,那次她夢見了黃綾和鬼修,至少都有跡可循,然而這次的夢沒頭沒尾,卻瘋狂掉san。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從玉中秘境里出來了。
她準備喘口氣,再逗逗鳥緩解一下。
結果冷不丁地看見大魔頭
他近在咫尺,側臥著,一手撐著頭,姿態很是愜意慵懶,俊美的臉在月色下如玉般冷白,睫毛長而密,覆蓋在眼瞼,柔和了那一身戾氣。
桑桃看了想點贊,然后反手送他出道。
這臉蛋,這身段,不當個魔域頭牌簡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