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喬多看了他幾眼,覺得這人眼熟但又記不起哪里見過。她感到疑惑,皺眉,忽然間,她眼角余光掃到張雪霽。
謝喬喬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像張雪霽啊。
青白色廣袖學士服,前短后長的馬尾發型,連臉上溫和近人的笑容,都和張雪霽平時和人交際時露出的笑臉很像。
但也只是有幾分形似,兩人站在一起,差別還是挺大的;畢竟張雪霽這幅皮囊是十六歲稚氣未脫的少年,可對方都是二十好幾的青年人了,長相又敦厚了一些,笑得過于燦爛時,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這樣夸張又讓人忍不住跟著笑的程度,自然只有青春年少的少年人做起來最自然不做作。
楚粟目光掠過眾人,在謝喬喬身上稍作停留。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并沒有將太多的關注給予謝喬喬。
他直接看向了戚忱,臉上笑意盈盈“戚道友,我聽魏兄說,這底下有一只罕見的四面病緣,諸位既然平安出來,想必那只病緣也已經被戚道友斬殺了吧”
楚粟會問戚忱,原因很簡單他覺得戚忱是這幫人里最強的。
張雪霽和紀欞月自然不必說,中洲出了名的吊車尾。那個小姑娘看起來眼生,實力暫時看不出什么眉目,可能是上元仙門新收的弟子。但他毫無印象,大概是天賦不錯的新人。
但新人又怎么能和戚忱比
這群人能活著出來,必然是因為戚忱殺死了那只四面病緣。
如果是平時,戚忱肯定就已經回答楚粟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戚忱用一種奇怪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楚粟。他的表情讓楚粟莫名的感到不安,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怎么了戚道友,你為何一直看著我是我形容儀表有何失禮之處嗎”
張雪霽“那只四面病緣啊,當然是被戚小哥殺了嘛。這種大家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事情,有什么可問的”
楚粟一愣,隨即臉上擠出和睦的微笑“也是,不過我很好奇”
“尸體是我幫忙燒的,還是用道載學宮張先生畫的符,借了鬼域的閻王火,保證連一點灰都沒有剩下。”
楚粟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變得僵硬凝固起來。
他不死心,盯著戚忱,干巴巴的問“當真燒了戚道友,你該不會不知道”
戚忱不知道張雪霽為什么要隱瞞。
但他見謝喬喬都沒有反應,似乎是默許了張雪霽的話,于是也只好硬著頭皮,把這件事認下來“我知道,四面病緣,肋骨生紅線,平白造姻緣,有市無價。”
“但我想四面病緣能長出四面屬實不易,不忍心見它死后遺骸還要流落市場,所以就拜托張兄用符咒把它燒了。”
魏章聽了直搖頭,目光悄悄往謝喬喬那邊瞥。
只可惜他根本沒能看見謝喬喬,張雪霽這家伙就跟腦袋后面長了眼睛一樣,他視線剛轉過去,張雪霽就換了個位置,剛剛好橫在他和謝喬喬中間。
魏章嘖了一聲。
戚忱“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大家還是盡快返回地面,將身上傷口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