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頂也太高了,爬得我頭暈。”
張雪霽一邊抱怨,一邊費勁巴拉的從梯子爬上屋頂;他恐高,不敢往下看,一手籠著自己寬大的袖子,另外只手死死抓著梯子扶手。
即使這樣,他爬上屋檐時也滑了一跤,險些摔倒。
謝喬喬適時拉了他一把,握著他的手把張雪霽拉起來后,謝喬喬自然而然的松開手,又坐回去。她態度過于坦然,以至于即使身體接觸了,也讓人完全生不起半分綺念。
兩人復又在屋頂的屋脊上坐下,一并都面朝著南方那里是城主府的方向,夜色中,可以看見黑漆漆的城主府建筑輪廓,還有反著光亮晶晶的鹿鳴湖。
鹿鳴湖連接著城主府與鹿鳴山,兩處相通,氣運共享,這本該是個很不錯的風水布局。
張雪霽從袖子里掏出羅盤,放在兩人面前的空地上。羅盤指針抖了抖,迅速堅定的指向城主府方向。
“那只小狐貍心意動了,不過動的好像不是殺心總之,它肯定是在城主府發現了什么,并且今天晚上就會動手。”張雪霽兩手揣在袖子里,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愧是我,這手黃雀在后是真不錯啊。”
他習慣性的說了中文說完后才想起來謝喬喬不會中文,側過頭去時,果然從謝喬喬臉上看見了些許茫然。
張雪霽咳嗽兩聲,連忙用中洲話又重復了一遍“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意思。”
謝喬喬頷首“那我明白了。”
她沒有再和張雪霽搭話,而是繼續專注的看著城主府方向。
原本還在書箱里互相吵架的青靈劍和兇劍霎時都安靜了下來,劍氣卻越發濃烈,渾身上下都飄散著選我選我的信號。
謝喬喬一只手搭在書箱上,卻沒有拿起任何一把劍。現在敵人還沒有出現,并沒有拔劍的必要張雪霽慣來不習慣沉默,更何況有追蹤符在,他也不擔心小狐貍會跑掉。
所以他沒能忍住,又開始和謝喬喬搭話,瞎聊。
張雪霽“喬喬同學,你二年級的數學書開始看沒有啊”
雖然他問的是廢話,但是謝喬喬仍舊好脾氣的回答了“看完一半了。”
張雪霽“那我下次把語文課本的教材也整理一下給你”
謝喬喬“可以。”
她覺得無所謂,而且學習另外一個世界的知識,也挺有意思的。
張雪霽撥弄了一下羅盤,上面的指針被他轉歪之后,又在他松手的瞬間,啪的一聲自己彈回去了。
謝喬喬分神,看了眼張雪霽撥弄的羅盤。雖然他說這個東西很重要,但也不見他態度嚴苛到哪里去;隨手撥弄羅盤的模樣,就像小孩子在撥弄一個玩具。
羅盤上除了指針之外,還有很多暗藍色的字符,似乎是星星的標記。
張雪霽大概是真的很閑。
他甚至拿出道載學宮的身份牌,試圖把它立在半圓柱體的屋脊上。
屋脊圓滑,立牌底部也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張雪霽這樣自然是沒辦法讓它立住腳調整了好幾次,身份牌都沒能立穩,一歪身子從屋脊上滾落。
玉質的身份牌,沿著瓦片滾了兩圈,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后撞到謝喬喬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