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知道自己很強的強者,無意識的,在對待其他任何物種時,都自帶的一種隔閡感;之前張雪霽曾經開玩笑說謝喬喬最平等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是對待修道者還是普通人,謝喬喬都平等的覺得他們很菜。
藍衣修士反應過來,一邊嘴巴里發出無意義的幾句語氣詞,一邊往旁邊讓了讓。
謝喬喬從他面前走過去,這時候剛好那只巨大的章魚海怪舉起觸手狠狠砸在能量罩上;整艘船都被撼動,劇烈搖晃起來。即使此刻能上到甲板的人都是修士,也實在難以維持平衡,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踉蹌了幾步。
唯獨和絹扇女子站在一起,頭戴白色帷幕的少女,和腳步不緊不慢的謝喬喬;謝喬喬走得很穩,那戴著白色帷幕的少女站得也很穩。
謝喬喬走到甲板最前面,靠近欄桿的地方。在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只巨大章魚,但在謝喬喬眼里,這只章魚也并沒有比數年前水桶中的那只海章魚強到哪里去。
她也注意到了剛剛章魚暴走的原因一只標槍深深扎入了章魚頭部的肉瘤之中,標槍上有亮紫色閃電纏繞。
很快第二只標槍也被發射出去,狠狠扎入章魚頭部章魚發出一聲奇怪纏綿的哀鳴,整個身體轟然向后倒去;海水被它倒下的動作掀起了潮浪,卷著帆船拖向深不見底的深海
在章魚倒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旋渦,海水打著旋卷入旋渦,連附近的海魚海蝦也被那旋渦卷進去。
船自然也逃脫不了漩渦的吸引力,被拉扯著靠近旋渦。
甲板上出現了片刻的慌亂和騷動,有人高聲呼喊“船員呢這個旋渦是怎么回事那只章魚不是死了嗎”
“是海渦。”
輕慢悅耳的嗓音,從白色帷幕中傳出“能制造出這種程度的海渦,底下必然潛伏著一只更為龐大的海怪,諸位與其在這找船員,不如想想自己有無能長期飛行的法器。不然就只能等沉船之后,再把這艘船拆下來,馭著木板飄去最近的港口求助了。”
雖然說出了殘忍的話語,但戴著白色帷幕的少女卻并不慌張。她的視線隔著特殊材料制作的薄紗,光明正大看向甲板最前方的謝喬喬。
這種用妖蛛絲織成的布料有一定的隔絕作用,她隔著帷幕看人時從來沒有被抓包過但在她看向謝喬喬時,謝喬喬卻比她更快的側過臉,兩人視線隔著帷幕薄紗對上了。
少女內心悚然一驚,無意識的后退兩步。而謝喬喬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既沒有表情,也沒有多余的情緒外放,很快便移開視線。
好似只是隨意的一瞥,但少女知道,謝喬喬就是在看自己。
那一眼是警告嗎還是有別的含義
謝喬喬盯著越來越近的海渦,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剛剛那只章魚值錢嗎突然好想吃碳烤章魚。不過太大了應該沒辦法烤吧
有一點點餓了。
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這個時間點我本來應該在吃宵夜的。
我討厭章魚。
船被拉得越來越近,已經近到可以看見海渦底下一張黑紅色散發著無盡腥臭氣的血盆大口了。
甲板上的人此刻也終于反應過來,知道現在還指望船員是沒有希望的了,連忙翻找起自己身上的法器。而沒有帶法器的,則將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邊的人也有人在打量這艘船,考量等會拆哪一塊比較好。
完全沒有人考慮過船艙底下還有一批不會駕馭法器,也無法駕馭木板航行的普通人。
不過既然是天災,那么普通人熬不過去,似乎也只能認命了。
絹扇女子拿著自己手上的絹扇往空中一扔,扇面上的水墨竹筏脫離絹面浮空而立。
她道“雖然有禁空令,但事權從急,這種情況也算不得我們違規師姐你先上去吧。”
她后一句話是對著帷幕少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