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啊。”張雪霽抬起頭,望著花鈴月,“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什么都沒有,所以什么也不會失去,我喜歡誰就對誰好,喜歡誰就和誰待在一起。除非她親口說她不需要我了,讓我走,否則誰也不能讓我離開。”
“你都沒有自尊的嗎你不覺得自己這樣特別像”
“像狗”
張雪霽偏了偏頭,眼眸一彎,笑容燦爛的攤開手“好吧,你如果要這樣想的話,那就這樣想好了。可我不覺得丟人啊,我喜歡一個人,大大方方的對她好,不會搞什么假裝和別人好然后故意刺激她,也不會搞什么彎彎繞繞擅自覺得這樣對她好就為她做決定的操作。”
“我是普通人,我這一輩子很短的。如果和她分開,我可能永遠不會遇到第二個那么喜歡的人了;喜歡人不丟臉,我不想等很久以后,再也見不到面的時候,拼命回憶這些日子,后悔的假設如果當初我努力了,那么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我不喜歡這種假設,哪怕不是贏家我也會努力。如果一點點努力不夠的話我會加倍的努力,一直努力到我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付出為止。”
張雪霽一直是這樣做的。
從他參加人生第一場數學競賽開始;別人一周休兩天,他一周上五天課兩天競賽練習班。別人一天上11節課,他一天上完十一節課晚上還有做兩頁高數解析活動腦子。
張雪霽也不知道自己算天才還是比較聰明的普通人,但他確實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范圍內的努力。而在比賽結束之前,張雪霽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這些努力是否會有結果。
即使結果未知,張雪霽也會朝著自己選好的路走下去。
哪怕前路荊棘遍地,哪怕前路刀山火海,他還是會繼續往前走;因為害怕結局就停下來或者往回跑,這不是張雪霽的性格。
他平時看著好脾氣,其實也最倔強最軸,最認死理。
花鈴月沉默下來。
晚霞,海風,橘色和藍色混雜的光線落在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她一時間甚至有些茫然和難以形容的心痛。
那股痛意來得如此迅速,因為張雪霽的那句假設;花鈴月甚至也在很多個修行的夜晚,很恍惚的反問自己如果張雪霽也可以修行,又或者,自己不那么在乎凡人和修道者之間的區別,主動跟張雪霽示好,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不止步于擋箭牌鄰居這樣的交際
花鈴月當然是對張雪霽有好感的。
準確來說,當初和張雪霽一個班的學宮女弟子,就沒有討厭張雪霽的;他性格好,又很會哄人開心,雖然行為舉止奇怪了一些,但又奇怪得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奇怪也變成了他討人喜歡的一部分。
但也只到這里為止了。
凡人會影響道心,會讓修道者變得軟弱。而一個軟弱的修道者,在修道界只有死路一條。
修道界不需要手上沒沾過人命的修道者。殺不死敵人,就會被殺。
入道之后只憑修為說話,不分男女。
見花鈴月不說話,張雪霽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雖然他剛剛才對花鈴月說了心里話但說完之后,張雪霽又覺得有點尷尬;他主要是因為被花鈴月那句信誓旦旦的修真者和凡人絕無可能給氣到了。
可是他覺得自己和花鈴月真的不熟啊。
這要擱現代,就是畢業了四五年突然遇到初中同班女同學來找你談心,而且你初中的時候和那個女同學的關系還是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差距。
多少有點尬了。
花鈴月低著頭,她又沒有張雪霽高,低著頭的時候,張雪霽就看不見她的臉了,只能聽見她冷淡的聲音“那你又喜歡她什么呢要說性格和容貌,中洲似乎也有不少佼佼者。”
其實花鈴月想問張雪霽就對自己的臉不心動嗎但話到嘴邊,她的理智又強迫她換了一套說辭。
好在張雪霽也沒有聽出來她的潛臺詞。
他有些奇怪的看著花鈴月,道“這個怎么說呢喜歡這種東西,也不能光看臉吧要說性格的話,每個人都有偏好的性格,我覺得喬喬的性格就很好花鈴月,你不會是被誰甩了吧今天怎么凈找我問感情八卦啊”
“”
花鈴月咬著后槽牙“對,你猜對了,我被甩了。”
張雪霽大驚“誰啊連你這張臉都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