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霽不喜歡習冬注視謝姑娘的視線。所以他堅持的擠著站在兩個人中間,道“沒什么可好奇的,我們只是路過安浮觀而已,很快就會離開。”
習冬并不在意,笑瞇瞇的歪著頭“是嗎那歡迎你們以后回安浮觀來玩,安浮觀很有意思的真希望每天都能看見你們這么有趣的外鄉人。”
張雪霽臉上也露出笑,皮笑肉不笑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大概會來的。不過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個世界那么大,我和謝姑娘還要去很多地方,未必有時間走回頭路。”
習冬“謝姑娘看來你和這位姑娘也不是很熟啊,連名字都不叫的嗎”
張雪霽保持微笑“在外行走江湖,名字自然要好好保密。”
謝姑娘聽他們明爭暗斗的吵架,覺得很無趣。她不喜歡浪費時間,抬手一拽張雪霽后衣領,張雪霽被拽得往后退,連聲“輕點輕點腰謝姑娘我腰要閃到了”
“”
謝姑娘松手,從習冬身邊走過去“走了,去找住的地方。”
張雪霽摸了摸自己被扯皺的衣領,連忙小跑追上她“等等我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后,從院子大門出去。小孩摟著習冬的脖子,好奇“冬哥,你怎么不把那個姐姐留下來啊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
習冬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我有嘗試嘛,這不是失敗了嗎人家姑娘對我不感興趣。走咯回去吃午飯”
船票是第二天早上的票,當天晚上他們只能在安浮觀過夜。
張雪霽跟著謝姑娘走出安浮觀時,還忍不住擔心“謝姑娘,今天晚上我們不會又睡棚子吧”
謝姑娘“不,我們睡客棧。”
張雪霽莫名的有點感動終于不是睡棚子了。他跟著謝姑娘上路這一個月以來,就沒有正兒八經的睡過床,不是自己就地搭帳篷,就是原地打地鋪。張雪霽都記不清自己被多少種蟲子咬過了。
當天晚上他們在客棧租了兩間房,就在對方隔壁。謝姑娘并無睡意,在床上躺了會兒后,又迅速的起來,走到窗戶旁邊,用竹竿撐開窗戶,往外看。他們租的客棧恰好也是可以看見海的。
在深夜之中的海,幽藍的色彩,一輪月亮高懸在天幕之中,也落在起伏的海面上。靠在窗戶旁邊時,還能看見遠處碼頭上挨挨擠擠的潔白船帆。
“謝姑娘”
隔壁窗戶探出張雪霽的腦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謝姑娘側過臉去望向張雪霽,神色淡淡“有事”
張雪霽“我看你今天老是在看海。”
謝姑娘“沒怎么見過,所以多看了兩眼。”
張雪霽有點意外“謝姑娘很少看海嗎”
謝姑娘移開目光,繼續望著遠處的大海“嗯,很少。我出生在山城鄉下,二十歲之前都沒有見過大海。”
這是謝姑娘第一次對張雪霽提起她過去的事情。
雖然道載學宮里也有關于歷任天理者的記載,但謝姑娘上任得太快又太莫名其妙,關于她的資料少之又少,只有語焉不詳的只言片語。
張雪霽趴在窗戶上,興沖沖的“我是出生在海邊城市耶”
謝姑娘糾正他“道載學宮并不沿海。”
張雪霽認真答“是我老家我上輩子的事情。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謝姑娘“生而知之者”
張雪霽撓了撓頭“也可以這么說吧。”
謝姑娘終于把目光從海面移開,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張雪霽。她倒是知道張雪霽很有名雖然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但在道載學宮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很聰明,擅長布陣卜卦,精通算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