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陸墨焓身后的弟子們紛紛讓開,露出最后面臉色蒼白的俊朗少年。那少年在牢獄里受了幾日折磨,雖然削瘦,但因為年輕,兼之容貌俊朗端正,所以看起來更加清瘦得惹人憐愛。
在前面的師兄們讓開來時,曹岑還試圖往旁邊躲,卻被旁邊的同門推了一把。
那同門用又羨慕又難掩嫉妒的語氣“師兄叫你呢平時不是很愛出風頭嗎現在躲什么躲”
若換成平時,曹岑自然不會輕易的被推動。但他現在被人喂了截元丹,又有三兩日未進食,身體虛弱。被同門輕輕一推,他踉蹌了數步,跌跌撞撞到了前面,站在陸墨焓身邊,同時也不得不面對張雪霽和謝喬喬了。
陸墨焓拍著曹岑的肩膀,驕傲道“曹師弟雖然只有十五歲,但他天賦卓絕,如今已經是凝元修士”
曹岑目光躲閃,聲如蚊吶“師兄,我,我沒有那么厲害的別說了”
陸墨焓改為大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爽朗大笑“你這家伙,平時不是挺大方的嗎怎么一到其他門派的前輩面前,就變得這樣內斂了”
“泛函前輩,你別看這家伙柔柔弱弱的,但他天賦是真的不錯,是個劍修的好苗子明年中洲試劍大比,我們天燈派可是打算把他當做殺手锏來用的”
曹岑后背被拍得火辣辣的痛。他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勉強了自己好幾次,卻都無法笑出來,目光更是不敢停留在對面黑發黑瞳的少女身上半刻。
如果不是因為陸墨焓就在旁邊,曹岑甚至恨不得自己立刻暈過去不,準確的說,他更恨不得自己就在剛剛,直接死在那群海盜手里。至少這樣,他就不用面對對面那個少女,那個他的熟人。
耳邊是師兄和那位道載學宮前輩的談笑聲,在得知對面的人來自道載學宮后,師兄變得放松了許多。其他獲救的師兄弟們也個個喜笑顏開,只有曹岑一個人如坐針氈。
但他沒辦法走。師兄的手就搭在他肩膀上,此刻突然離開的話就顯得過于奇怪,幾乎要無法遮掩他那欲蓋彌彰的心虛他小心翼翼的抬眸,一瞥對面那位道載學宮的前輩。
是個年紀看起來并不比他大多少,但個子很高挑的少年,穿月白色長衫,一只手里抱著椰子,另外一只手里提著盞奇怪的燈那玩意兒是柚子皮嗎
柚子燈多少分散了曹岑的注意力,緩解了一點他的緊張。但隨即那位前輩就看了過了,二人四目相對,那位道載學宮的前輩眼瞳顏色稍淺,在昏暗燈火中如同琥珀閃爍。
他盯著曹岑,數秒后,忽然偏過頭,又若無其事和身邊少女低語了幾句。曹岑莫名被他盯出了一身的虛汗,總覺得那位前輩的目光有種奇怪的穿透力,被他盯著時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變得無所遁形起來。
張雪霽看了眼對面冷汗直流的曹岑,側過頭,對謝喬喬低聲“那個曹師弟好像認識你,我看他目光一直躲著你。”
謝喬喬咬著吸管,慢吞吞的說話,聲音黏糊而微弱“不知道,我沒印象。”
張雪霽稍微側著身,彎腰“你說什么”
謝喬喬重復“不知道,沒印象。”
張雪霽把腰彎得更低一些“你說什”
謝喬喬把吸管從嘴里吐出來,咬字清晰,聲音比剛才大了“不知道,沒印象。”
他們此時已經離得很近了,謝喬喬這時候再突然大聲說話,帶著股椰子味道的氣息吹過張雪霽耳朵和臉頰。他腿一軟,連忙站直,低頭掩飾性的喝了一大口椰子汁。
對面陸墨焓還在問“還沒有請教前輩尊號”
張雪霽正色“實變函數。”,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