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喬不關心張雪霽要干什么活。總之張雪霽不會干壞事,即使是要發生壞事了,他也會竭力把這件壞事折中變成不好不壞的事情。
她重新回到院子里,此時外面的太陽已經西斜,院子里原本雜亂無章胡亂堆放的寶物,被好好的分門別類擺放整齊了。老婆婆看見謝喬喬進來,立刻拄著拐杖健步如飛的跑到謝喬喬面前,雙手捧著三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獻給她。
“劍仙大人,這是我們今日從幾位外鄉人身上取來的……我猜那幾位外鄉人定然和您認識,所以特意將他們的東西分別撿了出來,還請您過目,瞧瞧有沒有少東西。”
謝喬喬從老婆婆手中接過錢袋子——其中只有大鵝慣用的那個錢袋子是普通錢袋,另外兩個都是儲物法器,大概是紀欞月和伏泉明的東西。
她直接打開了大鵝的錢袋子。實際上謝喬喬也不知道大鵝錢袋子里還剩下多少,不過打開的時候能看見里面塞滿了靈石和銀票。她粗略掃了一眼,便將三個錢袋子全部放進儲物法器中,又將院子里的其他寶物按照分類認認真真分別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法器里。
老婆婆眼看著原本還塞得滿滿當當的院子,最后東西變得越來越少。直到謝喬喬把手放到院子中央的那顆古老梧桐樹上時,老婆婆眼睛都瞪圓了;好在謝喬喬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這棵樹也拿走。
她單手按在樹干上,雖然沒有把樹塞進儲物法器——主要是儲物法器內空間不夠——但她也沒有把手挪開。
這顆梧桐樹應該是午黎平時用真身棲息的地方,上面也沾染了鳳凰的味道,但和謝喬喬曾經在漁村廢墟之上嗅到的味道不太一樣。時至今日,她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只鳳凰從天上墜落時,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在那只鳳凰燃燒的眼眸之中,謝喬喬看見了一枚黑色的種子。
老婆婆猶豫的開口:“這位……劍仙大人,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光從外表來看,也沒有人能看出謝喬喬在走神。畢竟她平時都只有那么少數兩三個表情輪流值班:面無表情,微微皺眉的面無表情,比較明顯皺眉的面無表情。
她放下手:“沒有了,你們走吧。”
老婆婆詫異,有些不可置信:“我,我們可以走了?”
謝喬喬頷首:“只是盜竊,略施小懲,沒收贓物,便可揭過。但若讓我撞見第三次,便將你們全都一劍砍死。”
她語氣平平,渾然沒有自己在說什么可怕之話的自覺。老婆婆愣住,問:“為何是第三次?”
她以為按照眼前劍修的脾氣,第二次碰上就該一劍攮死他們了。
謝喬喬慢吞吞道:“事不過三。”
老婆婆呆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謝喬喬。但謝喬喬并沒有為她詳細解釋,而是說完這句話后便直接離開了院子。
她走到前院,看見已經化成人形的午黎和笑瞇瞇的張雪霽。張雪霽正在和午黎說什么,謝喬喬一走出來,張雪霽立刻轉過頭看向她,臉上原本溫溫和和的微笑,瞬間變成了更加燦爛明媚的笑臉,并向謝喬喬揮了揮手。
謝喬喬走到張雪霽面前,目光冷淡的一掃午黎——午黎一和謝喬喬目光接觸,便如同炸了毛的動物那般警惕起來。只不過謝喬喬對攻擊午黎明顯沒什么興趣,只看了他兩眼,便收回目光。
她的感知力很強,隨意一眼便輕易看出,午黎身上大大小小至少二十幾個拘束陣法。就算是換成謝喬喬身上掛這么多拘束陣法,一時半會也要受限,更別提午黎。
至于午黎身上的拘束陣法出自誰的手,那自然是不言而喻。